杂。这不是她的折扇,这是师兄的折扇。 两人的武器在此刻被师兄换去。 她听见师兄低声说:“如若不放心……我将自己的情绪交予你。” 白芨只觉得腰间的折扇变得格外沉重。折扇轻飘飘的,扇钉似乎发着粉色的光。她用指腹触及之时,那光亮的更刺眼,在这黑夜之中宛如一盏小灯。 待到夜色至浓之时,万籁俱寂,耳边只有腾流河水翻腾向前之音。 喻永朝又重复一遍:“我走了。” 温热的手从她的指尖抽出,白芨轻声道:“好。” 喻永朝又说:“师妹可会等我?” “好。” 他笑了一声:“那我们下次见时,师妹会说喜欢我吗?” 白芨想开口,口型做到一半才发觉师兄说了什么,等她又气又急地抬眼看去,却只见一阵气流拂过,白色的衣角消失在了眼前,循着那月光而去,并没有等她的答案。 * 大师兄走了,她心中有些发怅,触了触唇角,开始思考眼前的事情。 诡异的图腾阵法,显现着巫祖面容的青鸾镜,还有那不知为何不肯交出师兄残魂的江流…… 她转过身来,看见不远处散发着金光的九步金莲,佛子仍不眠不休地镇守着那堆邪魔。 如今威胁最大的是那汲取力量的图腾法阵。伽蓝塔中的法阵被摧毁之时,是已故的善清佛子留下的金莲将其粉碎。 其余人的攻击皆为剑斩水流般,斩不断,虽然触及,却无任何杀伤之力。图腾阵无人能毁,只有那枚金莲。 善清舍利中蕴藏的力量把那图腾阵撞碎。可如今也没第二个善清。 白芨看了那金莲半晌,终究没有上前。佛子或许能制遏制一个图腾阵,可她所“见”到的图腾阵法,有着铺天盖地之势。 别说是一个佛子,就那晋王城中所有佛修加起来破阵都不够! 她缓慢地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走着。 腾流河的河水倒灌入人间,它的周围也有图腾阵。 白芨没有御扇,只是徒步前行着,方便寻找那诡谲的阵法。布下阵法之人似乎分外小心,将图腾阵藏匿的很好,沉仙崖畔的阵法就隐匿在雾气之间,这里本就是常人不愿经过之处,即便如此,还要特意找位置掩埋。 至少能够说明,此时并不是阵法显露之时。 梦中四处都是已经成型的图腾阵,每一个大如日轮,吸取着周身所处地域的生机——阵法所在之处,灵草枯竭,河水倒灌,不见人影。 天空中下起了蒙蒙细雨。 雨丝打落下来,白芨没有用手去遮,而是仍在河边寻找着图腾阵法。设阵之人心思缜密,格外会藏,直到细雨将她的发丝打湿,她才掐诀施了个术法,将身上的水汽驱除。 日升月落,行至日出之时,一男子撑油纸伞于雨中走来,因着角度问题,白芨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看见袖口的那几道金边。 光芒打在他身后,照的雨丝都清晰了几分,白芨别过头去抬腿欲走,那油纸伞撑于她的身前,遮住了落入发丝之上的雨滴。 她冷声道:“祝景之。” 祝景之凝神去看她。 这一切与梦魇之中何其相似,都是雨天,他撑着伞去替她遮雨。也不顾白芨想躲的动作,抬手之间,一道屏障遮到她的身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