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也是高大的院墙,院墙里是侯府后花园。再往右就是忠勇候府里的祠堂跟家庙。 然后往前面的院落就是忠勇候夫人容氏的大院子蕙居苑,跟同样大小的世子爷的院子青松院。 另外有几个小院落空闲在那里。 最前头就是正堂,是接待往来宾客的所在地。 府中处处玉瓦琉墙,院子跟院子的间隔都是水池山石,抄手游廊,亭台阁楼皆掩在一片残雪间····· 容氏的蕙居苑只有两进院子,因此院子后面还有规模不小的花园,里面栽的都是梅树跟桂花树,只有少数的海棠还有爬墙的茉莉。 此时正是腊梅盛开后将落未落,红梅正打着花骨朵时,里面的景致不用说是风光无限美呀! 因此忠勇候的翡清阁离容氏的蕙居堂远了不是一丁点的路程,这也是容氏早就算计好了的,为了少跟那两个妾室碰面有意而为的。 所以汪彤儿每次从忠勇候府的后门回家得贯穿大半个侯爷府。 只是不知道谢玉珩怎么也要如此费事多走路也爱从后院门回府,难道是为了马儿去马厩方便? 汪彤儿正走到忠勇候府主院前的青石板铺着的宽散岔道那儿时,只见前面簇拥着一群人走了过来,汪彤儿忙侧身站到岔道上的小路上去跟其他下人们一样,低头躬着身子等主子们过去。 原来今天是宫里举办宫宴,但凡有诰命加身的内宅夫人都要进宫去的。 这是宫宴结束,身着朝服的忠勇候跟同样着一品诰命服的夫人刚从宫里出来,夫妻二人到了岔路口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分道扬镳。 估计世子爷也是从宫中回来的,他骑马肯定比忠勇候夫妇俩坐马车要快上一步。 忠勇候摆着个阴沉的肥胖脸,甩了甩衣摆带着随从跟侍卫大步往西边的岔道上快步离去。 侯爷夫人容氏则撇了撇嘴,姿态优雅地在婢子嬷嬷的簇拥下往东首的岔道上走去。 啧,真跟现代的形婚差不多,是同一屋檐下的一对陌生人。 汪彤儿轻叹一声,在这封建社会世族之间的联姻能有几对是夫妻恩爱的? 即使有夫妻恩爱的也都被男人的妾室们跟庶子女给膈应着,情分早淡了。 ······ 等到汪彤儿到了青松院时,谢玉珩已经在书房里埋头办公事了。 汪彤儿还要犹豫要不要敲门问一声,世子爷大年初一办公否? 要不要自己进去伺候世子爷端茶接水或是磨个墨什么的? 想起来,自从到了青松院既不扫地洗衣服,又不跟着世子爷外出办差。只有少数几次研墨。 话说自己这个婢子也做得太清闲了吧! 恰巧这时门开了,小砚从里面走出来说道:“彤儿姑娘主子喊你进来研墨。” “哦,我这就进去。””砚哥,新年快乐!”汪彤儿还不忘给她说着新年的吉祥语。 “彤儿姑娘新年好!” 只比汪彤儿高上半头,肌肤白哲的小砚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难道这小姑娘磨的墨真比自己磨得好? 自从她来到青松院后,世子爷都不让他跟小墨研墨了。 书房里也不要他们伺候,平常主子不爱吃的糕点也让送进来。 看来主子从世子妃故去的阴影里终于走出来了,肯亲近女子啦! 嗯,是个好兆头! 以后要对彤儿姑娘客气些。 “婢子见过世子爷!”汪彤儿掀开厚候的门帘进去,迎面拍来一股暖暖的热气。照旧是恭敬地跟谢玉珩敛衽行礼。 这该死的封建社会,每见到主子就得见礼。 进了烧了炭盆的书房,汪彤儿这才记得把耳朵上的耳套子取下来,放进自己的小包里,随手把小包放到角落矮丌上。 此时她想起世子爷骑在马上看自己嫌弃的眼神,估计是嫌弃这一副土不拉几的耳套子吧。 “嗯,研墨吧!”谢玉珩手捧着书,头抬都没抬一下,声音冷淡地说道。 “哦。” 汪彤儿抬头见一向不穿大红大绿的谢玉珩,今日竟穿了件朱红色蟒纹锦袍。 他本就生得一副俊美无俦的好相貌,这朱红色一衬,威严不减,容色更甚。这模样真像是战场厮杀的武将,哪是个丰神俊朗的江南巡察御史? 汪彤儿先搓了搓小手,赶紧行动起来,倒了点水在砚缸里拿了块松烟墨磨了起来。 今儿逛了半天的街,两只小腿一直没歇息,话说逛街是件累活哦! 她最想的是往椅子上来个惬意的葛优躺······ 此时的书房里鸦雀无声,只除了谢玉珩提着紫毫在宣纸上泼墨挥毫的‘沙沙’声。 汪彤儿偷瞟他的字跟自己的外公行云流水般的清俊风骨的字风格不同,他的字锐利张扬,变得有了灵魂,横撇竖直尽是铁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