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比碾死一只蝼蚁更费劲。 “我就是好奇,才不会出头呢!”沈云清道。 她也知道,目前他们能做的事情,并不多。 她拿着笔把最后的账目余额写在账本上,如释重负地伸了个懒腰。 算这些银子,累死她了。 所以钱多了,真的是负担啊。 贺长恭道:“天气都开始转凉了,你说那煤矿的事情,是不是得去看看?” 总不能等着天寒地冻,再去开采。 沈云清苦恼道:“开采那玩意儿,需要大量的人力,去哪里找人?还不能大张旗鼓。” “给你制冰这些人,虽然人手不够,但是好歹都是信得过的。”贺长恭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也不能养着他们,就干夏季这两三个月的活。” “那才几个人?” 开采煤矿,那是劳动密集型的产业。 “咱们现在对煤矿一无所知,”贺长恭道,“今年主要是尝试,摸摸情况,然后能开采多少开采多少;日后有用的话再动,也心里有数。” 沈云清不得不承认,狗剩比她就是想得周到。 “你怎么想就怎么做。”沈云清果断授权。 别说人家兄弟遍地都是,狗剩就是个很容易让人生出信赖的人。 现在,她都想做他兄弟了! “需要银子,你找仲景要。”沈云清挠头,“这些账算得我脑壳疼,如果不是他现在忙着读书,肯定让他算的。” “用不到什么银子,都是自己的人。”贺长恭道,“你手也别散漫了,把人心都养得贪了,以后对咱们自己不好。” “嗯,我知道。” 沈云清把账上的钱给他看,“还有这么多银子了,所以也不必很省着。如果为了祖母,就是散尽家财也不要紧。” 贺长恭看着那个数字,觉得有些恍惚。 怎么那么不真实呢? 他怀里那一百两银子,算什么?真九牛一毛。 他化悲愤为食欲,把所有的饭菜一扫而空。 沈云清打了个哈欠道:“行了,吃完了赶紧回去睡觉。我明天还有好大一出戏呢!” “什么?” “承恩伯府的事情呀。” 贺长恭:“都说好了,明天就来?” “嗯,明天就来。” 而且还是明日一大早,多一刻钟都不想等。 “那我也晚点走。” “嗯。”沈云清站起身来,“你顺便把碗筷带到厨房,我不想动弹了。” 来小日子,懒懒的不想动。 “好。” 贺长恭其实还想留在这里说几句,但是看她脸上露出疲惫之色,也不好意思再留。 他把碗筷送到厨房的时候,意外发现厨房里竟然还有人。 原来是海棠,坐在灶口前烧火,火光把她的脸烤得红扑扑的。 “怎么还不去睡觉?”贺长恭问了一句,就要自己弄水来洗碗。 海棠忙站起身来道:“您放下就行,奴婢来洗。” 她也没好意思上前,就远远地站着。 “我自己洗就行。你怎么不去睡觉?” “夫人今日身上不舒服,我给她烧水灌汤婆子。” 海棠贴心,想着汤婆子热不到早上,每次半夜都给沈云清再换一个热的。 沈云清不舒服? 贺长恭碗也不洗了,一脸震惊和担忧,“她怎么了?” 怎么刚才说话的时候,也不告诉自己一声? 海棠脸色涨得通红:“……也没什么,就是,就是……” “你快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