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宫里那么多人的面,万太后赢了。 皇上想出来,只能把自己面子按在地上摩擦,偷偷摸摸地出来。 唯一能安慰他的是,还有个贺长恭。 和别人都没法说的话,和他能说。 他现在只想和贺长恭,好好哭诉哭诉。 六娘在门口,把皇上让了进来,又带他来找贺长恭。 结果皇上一进来,就看见贺长恭蹲在院子里的树下……哭? 嘤嘤嘤…… 皇上呆若木鸡。 告诉他,那不是他的长恭! 贺长恭:走开,别影响我嘤嘤嘤。 贺长恭心里可太难受了。 沈云清已经进了产房。 贺长恭自然要跟着进去,却被沈翠枝挡住了。 贺长恭着急:“姐姐,你让我进去,我得进去陪着她。她怕疼,得让我陪着。” 沈翠枝却是乡下妇人,按照乡下的说法,男人进了产房,会影响日后前程。 如果贺长恭还是从前种地的泥腿子就算了,有什么怕被影响的? 可是现在贺长恭已经是三品大员,还是跟着皇上的人,日后有个起伏,万一埋怨沈云清怎么办? 沈翠枝提前帮妹妹把可能的风险,排除在外。 沈云清道:“姐姐,你让他过来陪我吧。他要是在外面,坐立不安,不知道怎么难受呢!” 安哥儿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道:“娘,我也能进去吗?” 他也想进去陪着娘。 贺婵忙道:“安哥儿,咱们可不进去,你看姑姑,是不是也不进去?” 安哥儿仰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姑姑,小孩子真的不能进去吗?” “嗯。” “那我就不进去了,我在门口等着行吗?” 贺婵被他干净的眼神都要融化了,哪里能说出拒绝的话来? 她取了个小杌子过来,安哥儿就坐在门口,乖乖巧巧,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 沈云清虽然觉得比预想得还疼,但是还只是开了三指,便强忍着没有吭声,只是咬住嘴唇,面色发白。 贺长恭陪在床边,见她隐忍的样子就已经不行了,开始红了眼圈抹泪。 沈云清:“……” 我还没哭呢,狗剩你这是抢哭。 “不疼,”她忍痛挤出个难看的笑容,“没有那么疼的。” 沈翠枝见状无语。 是对贺长恭的无语。 ——指望你进来稳定“军心”,结果你上来就举了投降牌,引着人哭呢! 这不行,这是个捣乱的货色。 后来,沈云清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她怕一会儿真的要生的时候,贺长恭哭断了气。 贺长恭:从来没见过媳妇这么难受的时候,也没见过她这么狼狈的样子。 为什么不让粗糙的男人生孩子,却让柔弱的女人承担这一切? 如果不生孩子,沈云清永远都是那样笑意盈盈的样子…… 不生了,真的就生这一个。 然后,贺长恭被姐妹俩撵了出去。 贺长恭也知道自己实在控制不住情绪,刚开始出去的时候抱着柱子偷偷抹眼泪。 后来安哥儿过来,拉着他的衣角给他递帕子。 贺长恭实在不好意思,就自己跑到院子里的梧桐树下蹲着抹泪了。 过一会儿,他又忍不住进去看看。 只是沈云清这会儿已经疼得谁都顾不上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