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稳定民心。 霍澹面上不悦,靠在龙椅上的腿一伸,回拒道:“哪里来的奇奇怪怪想法,麻烦。姜国公,你且听个乐,莫要放在心上,一则寓言还能掀起轩然大波不成?” 姜国公毕竟是两朝元老,一向重视民情,却被小皇帝这话气得脸色难看,不知他此话是否在做戏,正欲劝诫,站在他前面的许湛持玉圭站出来附和。 “臣以为皇上所言极是,此事事关朝廷机密,若是清清楚楚公布出来难免会被他国暗探知晓,露底的事情切不可做啊。” 有人赞同许湛,“丞相说得对,切不能因为一时兴起而铸成大错。” 也有人反对,“百姓心不稳,又何来治国?” 朝堂上就这事吵得不可开交,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吵得霍澹头疼,他神色恹恹靠在鎏金龙椅上,修长的指节捏捏眉心,良久后一声呵斥,“够了!都给朕停下!” 殿中鸦雀无声。 “赞成姜国公的站这边,”霍澹指尖点了个方向,“支持许丞相的站那边。” 众位大臣汗颜,朝堂大事岂能如此儿戏? 有人支持,有人反对,也有人不蹚浑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片刻,霍澹瞧了眼人头,不耐烦道:“行了,就按姜国公意思办,纪永升你抓紧时间一一罗列,交于……”他顿了顿,似乎是在选人,片刻后道:“就交给大理寺姜子真核对吧。” “散朝。” 霍澹忙不迭出了大殿,严庆握着拂尘即刻跟了上去,路过许湛时嘴角溢出一声轻笑,带着一抹挑衅和嘲笑。 皇帝这一旨意可把纪永升气得够呛,在大殿外廊等朝食时不忘发泄几句,“你说说这些百姓,成天揪着篇文章说事,什么子虚国、什么乌有先生,我看就是子虚乌有的事!一派胡言!” “这些日子可有得你忙喽。”同僚安慰他道。 “夏天一到,暴雨增多,前几天暴雨有地方把桥都淹了,这波修桥工程还没开始,纪尚书又要兼顾罗列清单,辛苦辛苦。” “对啊,上游雨水来势汹汹,今早护城河的水都快满出来了,瞧瞧这阴沉闷热的天,也不知这场雨今日能不能下下来。” 闲聊间,太监端了馎讬上来,众人都想快些吃完出宫去,便止了谈话。 纪永升心里七上八下,皇帝突然注意到了铜矿的出入库数量,别看姜子真平时嘻嘻哈哈靠不住,关键时刻他细致入微,能把你藏的头发丝找出来。 或许姜子真已经知道渝州假铜钱的事情,若是再让他查到这些年渝州的修筑工程账目有纰漏,后果不堪设想。 纪永升心里没底,回到府上坐立不安,权衡之下还是去了丞相府找许湛求助,将实情道出。 许湛一听火冒三丈,戳了戳他脑袋,叱责一番,“什么?!姜子真救的男子进宫了?这么些天你还没把人解决?” 纪永升颤颤巍巍,他派了两拨人刺杀,可还是让那男子跑了,他能怎么办?总不能把手伸进皇宫。 “这人一旦跟小皇帝说了这事,你脑袋就等着搬家吧。” 许湛气得都不想骂他了,甩了甩宽大的官袖,着急去永安宫见许太后。 === 夏季多雨,午后洒了几滴雨,之后这天便一直阴沉着,乌云滚滚像块长长的黑盖子一样把天压得很低很低;又像一只凶恶黑龙,衔远山,吞宫檐,一望无垠。 狂风呼呼,吹弯树枝,卷起的落叶在地上打旋儿。 天暗了下来,赵婳提着一盏宫灯出了霁华宫。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