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估摸着是不放心她和霍岚两人,便从皇宫跟了出来。 有些人,表面上装作一副随便模样,可背地里却干起了“尾随”、偷听之事。 堂堂陛下,竟有一日沦落到如此地步。 这厢,霍澹慢慢收起折扇,不紧不慢起身,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朝这边走来,淡声对霍岚道:“不放心你,跟过来瞧瞧。” “清落姑娘,方便加一副碗筷?”他道。 此人气宇轩昂,但身上的压迫感很强,清落仅看了一眼便感到一股无名的压迫感,想必此人来头不小,“公子请便。” 原本赵婳和霍岚便是分坐在清落两边,这四方的桌子也就只剩下一个位子,霍澹将折扇放桌面上,顺势坐在了赵婳与霍岚之间的空座上。 所幸没打起来,只是碎了个茶壶,店里伙计嘴里碎碎念,过来收拾杂碎的茶壶,将倒落的屏风扶正恢复原状。 “今日所有花销算我头上,包括方才损坏的物件。”霍澹拿出一锭银子给那碎碎念的伙计,那伙计顿时止了声音,再无抱怨。 言归正传,霍澹自报家门,“在下姓关,单名一个‘月’字,”他折扇一转,扇子一段指向霍岚,道:“这是关某胞妹。” 霍岚瞪大了眼睛看向霍澹。 关? 关月? 皇兄说谎不眨眼。 “原是关姑娘。”清落知她还因那事几句记恨着,便没有执意要与她攀谈。 因这一小段插曲,席间气氛有些尴尬。 赵婳瞧出清落似乎不喜男子,对霍澹没什么好脸色,霍岚这边也是,对清落没好脸色。 “对了,清落姑娘舞姿翩翩,不知师从何处?”赵婳随便攀谈,想着如何化才能解席间的尴尬,谁知这一问,清落脸上不大好,也没回到她问题。 赵婳心下一紧,她该不会问了不该问的?踩雷了? 她随便问问而已…… 精准踩雷…… 良久,清落饮下一杯酒,像是做了莫大决定一样,道:“我娘是教坊司的一名舞姬,我出生在教坊司,连自己亲爹是谁都不知道。我在教坊司长大,从小跟我娘还有教坊司里的几位姨学舞。年幼的我觉得教坊司是个极好的地方,因为我有好多会跳舞、会弹琴的姨,我喜欢跳舞,姨娘们就教我跳舞。明明跳舞是件好玩又有趣的事情,可是我娘和姨娘们为什么每次都被叫去跳舞回来都偷偷哭呢?那时我年幼,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我渐渐长大,意外撞见那些个男子,他们……他们欺负我娘,欺负姨娘们!不从,不是打,就是强。” “他们只顾自己,女子在他们眼中就是玩物一般,肆意侮辱,手段不堪入目!教坊司哪里是个人极好地方,分明就是处吃人不吐骨头的阎王殿!姨娘们穿了单薄的衣裳,在大庭广众为他人表演,还要委身屈于男人的身.下。跳舞分明是件雅致的事情,怎会成了这样?” “跳舞愉己,而非取悦他人。因自小研习舞技,长大后,我甚至成了教坊司中姨娘里最出色的那位。后来有个富家子弟瞧上了我,那时我娘已染了重病,去前冒死托人将我送出教坊司。那富家子弟派人追来,京城里除了教坊司,其他地方我根本不熟,一路瞎逃,后来遇到醉仙楼老板娘,她见我这小女孩在寒夜里可怜,趁着夜色将我带回去,养了我三年。冬去夏来,后来先帝驾崩,新帝登基,不久后封了教坊司,此乃一件幸事。” “成年了,总不能一直麻烦醉仙楼老板娘,我听说留香楼招舞姬,便去了留香楼,谁知留香楼跟教坊司想比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是一处不拿姑娘当人的地儿!有些姑娘是被破卖到的留香楼,只能妥协,是世道将她们这些白纸一步一步闭上绝境,委身男人膝下。” “开店做生意,不就是为了钱?我与留香楼老鸨立了个赌约,若是能让她日进斗金,她便答应我不难为姑娘,全凭姑娘们自愿,便也就有了留香楼‘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