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众位官爷有何吩咐?” 她甚至还能大着胆子瞟了几眼秦玄策,毕竟,如此英俊非凡的男人,能多看一眼都是赚到。 潘诚在旁喝叱道:“大胆,大人驾前,安得无礼,还不跪下回话!” 他穿着官服,虽然普通百姓看不出品阶,但瞧着这身量气度,仿佛比县老爷还大一点,林娘子不敢怠慢,跪了下来:“民妇见过大人。” 秦玄策却抬手阻住了潘诚,只是沉声问道:“今天的核桃包子,是你做的吗?” 每天这两笼点心,是同福铺子的金字招牌,林娘子当然不能砸自己的招牌,只得硬着头皮回道:“是民妇亲手做的。”她犹豫了一下,又信誓旦旦地补充道,“民妇在这街上开铺子许多年了,左右街坊邻居都知道,断无欺瞒之处,还请大人明鉴。” 铺子开了许多年了,也就最近这两年才名声鹊起,但林娘子不说,反正眼前这些人也不知道。 不是她,原来,并不是她。 秦玄策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了看林娘子,又慢慢抬头,看了看这间小小的铺子,随即返身出去上了马,一言不发,拨转马头回去。 市井街道人来人往,间或有小贩的吆喝声和孩童嬉闹的声音,虽不繁华,却充满了人间烟火气息。 秦玄策才走到街尽头,突然看见远处有一抹身影闪了一下,青衣罗裙,窈窕妩媚,背影纤纤如杨柳。 春日的阳光过于灿烂,令人眼花。 “阿檀……”他大叫了一声,几乎是滚着下马,飞奔过去。 但是,道路狭窄,人群拥堵着还未完全散去,定睛看时,那一抹裙裾已经消失在街角拐弯处,无处寻觅。 他停了下来,茫然四顾。 人海茫茫,往来者万千,他时常觉得有人像她,待到近处,却无一人是她,如同今日这般。 身后,潘诚带着一干卫兵追了上来:“大将军,怎么了?” 秦玄策伫立在街市中央,沉默半晌,闭了闭眼睛,将那种眩晕的感觉压了下去,他很快又睁开,眼神清澈而冰冷,带着深不见底的寒意,只是转瞬间,他俨然又是那个高贵威严的大将军,从周遭的市井气息中抽离出来。 “回去。”他上了马,终于不再停留。 …… 阿檀拐过街角的时候,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她不由一顿,但仔细分辨时,又仿佛只是幻觉。 她停下了步子,听了一下,只听见周遭的人在议论着。 “那个……据说是刺史大人,从府城过来的,嚯,好大的威风。” “怎么刺史也来买点心吃吗?还带了那么多人马。” “你懂什么,大人出行,自然是大排场。” 阿檀不想招惹麻烦,压低了帷帽,加快步子离去。 她今日是过来和林娘子结算账务的,林娘子留她多说了几句话,这才耽搁了一点时间。 她摸了摸藏在袖袋里的银子,心中生出一丝欢喜,又多了一些钱,可以再给念念做几套春裳,还能买个小银首饰什么的,她的念念最爱漂亮了。 …… 秦玄策沉着脸,一路无言,左右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洛州城楼在即,远处,守城的士兵们大开城门,驱散百姓,持金戈出城,恭迎大将军和刺史大人回城。 秦玄策突然一把勒住了马。 嘲风扬起前蹄,几乎人立起来,发出“咴咴”长鸣。 行进中的玄甲军立即停了下来。 一向养尊处优的潘诚跟着秦玄策来回奔波,有点吃不消,掏出手绢擦着汗,上前询问:“大将军何不进城?” “那个叫作念念的孩子,是不是个好孩子?”秦玄策转过头,用严厉的目光盯着潘诚,突兀地问了这么一句话。 潘诚不明白大将军的意思,但不妨碍他马上应声:“是,是,那是个极好的孩子。” “不错。”秦玄策点了点头,一脸庄重冷峻,“这么好的孩子,看上去命中注定就是我的养女。” 潘诚一口气没憋住,“噗嗤”一声,差点喷出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