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 满地的石榴花无人收捡,她不舍地捡起最近的一簇。 她是算好了那夜皇帝宴请,陈怀是一定会戴着皇帝赏赐的白玉腰带前去的,那是他被点为武状元时皇帝所赐。 只有这条腰带被挂在塔顶,成了陈怀风月事的谈资,皇帝才会因为失了颜面而惩处陈怀,陈怀也就不能再在京中禁军任职。 再听到陈怀消息的时候,是身旁来喝酒的朋友说起他离京了,要去北边投军。 坐在案前的纪盈看着窗外的热闹,失神良久。 她又遇到了当时在京郊湖畔叼走她钱袋的那只猫,当时那猫因为偷了肉正在被人驱赶,纪盈出钱给它付了账,然后将它捉回了家。 洗得白净了才发现那是一只灰白相见的猫,她抱着它坐在夜色下的庭院里。 “怎么,现在后悔了?”屋檐上多站了个人。 纪盈抬头望去,而后又低眉摸猫:“江生岭,现在你的地位保住了,你还来做什么?” 在这之前,禁军里资历最浅而最得器重的统领是江生岭,江生岭在皇帝身边消息灵通,打探到皇帝想用陈怀替了他的位置,便想要阻止这件事。 “你长姐的罪证,收好。”江生岭放下一个信封在她桌前。 纪盈敛眸。 长姐嫁给宸王已五年,已有一子,排行第三。宸王的长子颇得皇帝喜爱,前段日子却因为一份寿礼准备不当而被彻底冷落。 是她长姐在寿礼上做的手脚,罪证被江生岭握在手里。 她帮江生岭处置陈怀的事,他把证据还给她。 “你还在想他?”江生岭忽而开口。 看着眼前这个名义上是与她定亲之人,纪盈只逗着猫,一直“喵喵”叫。 “纪盈,别发疯。你我成亲,互为相助便好,但你若是心里还惦记着……” “我就惦记着他,你又奈我何?”她抱起猫,“论长相武艺,他都强过你,我凭什么不能惦记?” “纪盈!” “不送。” 待到夏日时,陈怀已经在边军中立稳了脚跟。 听说他就在纪明咏的帐下,纪盈提笔给纪明咏写了信,说起陈怀之事,抓耳挠腮了半天,只说她见过陈怀几面,觉得是个和善的人,叫纪明咏平日里可多相助一些。 “他的白玉带是你偷的?” 下一个月,纪明咏回她的信里就有这句,大概是太明白自己的妹妹有多顽劣。 …… 她死命不肯认,纪明咏也不再追问什么,只说知道了。 “再等一年,战事稍好,我接你过来。” 那时哥哥在信中这样对她讲。 她被说是个庸才已太多年,自己也早已断了念头,哥哥却总说要带她离开京城,唯有离开了,才知天高海阔,才知自己的天地。 只可惜不到一年,传来的是哥哥的死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