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岔子。 最关键的是,如果这事真是宣麟侯所为,他派人刺杀自己,更差点伤了谢慈,谢无度不会放过他。 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外面那些人说得都对,他与谢临的确不像,谢临是清风朗月的君子,言行举止皆是君子风度。可谢无度不是,他是小人。 说起谢临,谢无度思绪微顿。他七岁时,谢临病逝。在谢无度的记忆中,谢临多数时候缠绵病榻,病病殃殃的,但的确总是温和的,与萧清漪不同。 在谢临教导他时,不论他做什么,谢临甚少会情绪失控。而萧清漪则不同,萧清漪很多时候都会失控。 说来,萧清漪与谢临,在外人看来是珠联璧合的一对。但在谢无度看来,却并不般配。他甚至疑惑过,为何谢临那样的人,会对萧清漪用情至深。 到如今,他忽然有些明白了。 只需要藏得够好。 把自己不好的、恶毒的那些东西藏起来,不让人发现,便可以了。 正如他在谢慈面前,与不在谢慈面前时。 倘若谢慈知道他有怎样卑劣而残忍的灵魂,他想,她定然会选择离开他。所以他从不在她面前表露过什么。 谢无度收起思绪,让常宁先下去,那些蛛丝马迹只能做猜测之用,倘若要用来指证,差得还太远。不过如今他有了方向,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若真是韩德起,总会有线索。 - 谢慈回来无双阁已经有几日,这几日里,她与谢无度的相处还算和谐。 他们一起用早膳、用晚膳,谢慈也没再那么避着谢无度,一切仿佛又回到从前似的。兰时她们都松了口气,对于谢慈与谢无度和好一事,都乐见其成。 但是她们不知道,早膳桌下,谢无度的手牵着谢慈的手。 谢慈暂时还不想让这件事被所有人知道。 因此,在那日谢无度要牵她的手时,她下意识将谢无度的手拉下来,藏进桌子之下。 谢无度明白她的顾虑,并未强迫,只是……故意作弄她。 譬如说,她用膳时把她们遣出去,但谢无度偏偏要把她们留下来伺候。兰时她们在旁边低头候着,桌子之下又有桌布阻隔,其实看不见什么。但是谢慈显然很担心会被看见,她紧张得手心都会出汗。 正是辰初二刻,谢慈在房中坐着,听得常宁来请:“小姐,王爷请您前去给他换药。” 常宁有些不解,换药这种事,他们来就是了,但王爷嫌他们笨手笨脚,非要让请小姐来。可……常宁觉得,在伺候人这件事上,明显小姐比他们还要更陌生,每一次小姐来换药时,总要折腾好久。小姐自然不能叫笨手笨脚,可小姐又不会做这些事,让小姐来换药,真的能比他们做得更好吗? 常宁也只敢在心里这样说说,不敢明面上置喙什么。 谢慈哦了声,努努嘴,搁下手中的东西,随常宁前去霁雪堂。 谢无度在外间坐着,好整以暇等着她来,药瓶、细布、铜盆、帕子,都已经准备好了。谢慈在榻上坐下,看了眼门外。 房门没关,她心虚,总觉得关上了门好像显得在告诉别人,他们在房间里做些什么似的。不关门,没有谢无度的吩咐,外面的人也不会随意进来打扰。谢慈反而安心些。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谢慈扭扭捏捏地靠近,谢无度伸手,主动抱住她。 让谢慈来帮他换药,之所以要折腾很久,是因为在开始换药之前,他们要先搂搂抱抱一番。 谢无度说,一次两次感受不出什么,可以慢慢来,让她慢慢适应。 谢慈抱着谢无度的腰,耳朵趴在他胸口,听着自己的心跳声仍旧比平时快许多。哪怕已经好几次了,她也一点不能做到安之若素。 谢慈闭着眼,说:“我只是将你当做一个爱慕我的、追求我的男子。你也明白,你追求我,我不一定要答应的。想娶我的人,能从城东排到城西呢。” 谢无度轻笑了声:“明白。” 窗外有风,浮动庭中的树叶,沙沙作响。谢慈却被这风声吹得心有些急,她睁开眼,看向门外,门外空空如也,并无一人来。她心又安定下来。 如此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