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还没来得及仔细听清,那道声音,便消失了,干干净净,仿佛不曾出现过,只剩呜咽的鬼哭声,在暗夜的密林之中,带来惊悚的回音。 行知也表情怪异,但他什么都没说,礼貌地送两人离开,又回到了阵眼处。 此时,鳞君刚从深海秘境出来,就接到了原时泽的八百里加急催命传讯书,连续五个传讯玉简,在他房间里上蹿下跳,一遍一遍呼喊他的名字。 鳞君眉毛跳跃了两下,轻笑一声,调笑似的咒骂他:“这是要死了吗?” 打开玉简看了两眼,都是让他前去巨人镇,寻找言欢和黑衣少年。 鳞君又骂了一句:“废物!” 都这么久了,竟然还没有把人抓回来!不过也不是很意外,从言欢和黑衣少年炸毁密室逃走那天开始,他就觉得,这两个试验品,恐怕是找不回来了。 非常聪明的孩子,既然逃走了,就不会再让自己处于险境。黑衣少年暂且不说,那个小姑娘言欢,她的师尊,可不是省油的灯啊。 鳞君犹犹豫豫,想着要不要现在就倒戈。 他看中原时泽的气运和狠劲,觉得他应当是能成大事的人,但是最近,原时泽开始倒霉了,他怕连累到自己。 算了,还是再等等看,被疯狗咬一口也不好受。 鳞君手里拿着玉简,翻来覆去,心思百转千回,很快就下定了决心。 看在流沙铁的份儿上,巨人镇必须得去,晚有晚的好处,他这会儿去,起码不会被当成别有用心的人,别人也只当他是去探听八卦,顺便去这个万里拍卖行长长见识,再多纠葛,也跟他毫无干系。 离开东海之前,鳞君看着蔚蓝的大海,想起久远前的那个预言——被神抛弃的海妖一族,终将覆灭于干涸之下。 这些年来,海水也确实在一点一点的减少,尤其是灵力浓郁的地方,便也由不得他不信了。身为这一任的东海鳞君,让族民们生存下去是他的责任,无论用什么法子,他也得保住自己的家乡。 曲承意已经七八天没能好好练剑了,自从巨人镇传来流沙铁的消息后。 那天柳欣怡状告原时泽,苏影深第一时间就把消息告知了师尊,得到回应,让他帮助寻找合适的丹药和医修,帮助柳欣怡重塑灵脉,同时也带回来一个消息——流沙铁的主人,极有可能是言欢,这是她在仙府秘境所得。 一时之间,整个浮云宗哗然。 曲承意气急败坏,心知原时泽的目的,一是为了让自己从柳欣怡这条疯狗的撕咬中脱身,二是为了给云尊和言欢添堵,但他却毫无办法。毕竟言欢去过仙府是真,所得也甚是丰厚。 但,宗门从来就没说过,仙府秘境所得,必须得一一告知宗门,执法堂却来兴师问罪。 “如此重要之物,为何不第一时间告知?” “便宜了别的门派,这不是助长他人实力,变相削弱我们浮云宗吗?” “好歹这也是她的家啊!” …… 云尊站在那里,宽大的衣袖被风吹起,飘然若仙。 这些时日见了些阳光,他的人不再那般苍白,多了几分生气,更显得君子如玉,谦逊温润,哪怕扬起的唇角嘲讽意味十足,也不损害他的半点风范。 许增被那抹古怪的笑意看的浑身发毛,声音也就随之小了下来,渐渐地就说不下去了,破罐子破摔:“云尊,这是掌门的意思,我就是个传话的,您勿怪。” 云尊又笑:“我说什么了吗?” 许增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