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环,你看看是不是在包里?”秦芷薇压着声,似乎有点着急,“你快给我送进这宴厅里边的洗手间。” 却夏缓蹙眉,拿下嘴巴里的饼干,正要说话。 秦芷薇:“快点,宴会都要开始了,三分钟内!” 啪叽,电话断了。 却夏:“……” 黑屏里映着的脸蛋空白了几秒,手机收起。 女孩从完全藏裹住她的大单人沙发里起身,拿上旁边的手包,走之前她对着手里的小饼干迟疑地支了支眼。 秉着“浪费就是犯罪”的原则,却夏还是耷着眼把薄片饼干叼进唇间。她一边翻开秦芷薇塞得乱七八糟的黑色手包,一边匆匆往休息室门外走。 休息室双开门大敞,门口没任何阻碍,低头找耳环的却夏小跑出去—— 唰。 一阵衣角掀起的风里,轻淡的香根草勾缠橡木苔的气息从鼻尖擦过。 却夏停得艰难而极限,再少半点平衡掌控就快撞进对方怀里。 她细眉一蹙一勾,薄薄眼皮朝前撩起。 正碰那人落眼,淡漠眼神越过拉到鼻梁下的黑色口罩,半个下颌的优越曲线裹出凌厉。 四目相对。 却夏:“……” 流年不利,出门撞鬼。 还是白毛鬼。 对方显然也认出她了。 陈不恪略冷淡的黑眸里浸上一点意外,他停了几秒,只轻微地一挑眉,隔着口罩低声缓语:“又来碰瓷?” “…………” 又、来、碰、瓷? 随着咔的一声轻响,却夏唇间咬着的薄片小饼干断开,大半块从两人中间落下。 却夏心里一惊,本能抽手去接。 但晚了一步—— 陈不恪抬手,掌心托起一块碎裂开的薄片饼干,细小的碎渣落在边缘。 动作是下意识的,接完又不能扔。 陈不恪轻皱眉,目光挪上去找“饼干主人”。 却夏停了几秒,慢吞吞把嘴巴里剩下那小半块咬碎了,咽下去,然后她仰头对上那人漆黑不善的眼。 陈不恪:“你不想说点什么?” 女孩安静两秒,语气平得毫无起伏:“身手敏捷,就奖给你了。” 陈不恪:“?” 正巧此时,斜对面晚会厅的门被推开,张康盛探身出来:“祖宗哎你怎么不进来,杵这儿干——” 却夏转身,扶住要弹回的门。 女孩情绪寡淡的清丽侧颜也噎住了张康盛没说完的话。 张康盛呆盯着她,不确定的:“却…夏?” 却夏攥着秦芷薇手包,点头时和张康盛擦肩而过。 跑进去前她还给门外的那人轻描淡写留了一句:“不用客气,你应得的。” 长廊发酵着寂静。 张康盛终于回神,表情僵硬地扭回脖子:“恪总,我没认错吧?刚刚过去的,是不是那晚影视城洒你一身苏打水的小姑娘?” “嗯。” 陈不恪懒应了声。 “她怎么会在这儿?还跑进去了?”张康盛惊得转了两圈,才注意到陈不恪一直半低着眉眼,望着掌心,意色疏懒,侧颜神态竟看不出是漠然不虞还是别的什么。 张康盛不解:“你看自己左手干嘛?”他凑过去一看,才发现陈不恪手里还拿着块类似饼干的东西,“…这什么?” “饼干。” “我当然认识是饼干,问题是这种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 “……” 陈不恪抬回视线,似乎是笑了,声音模糊又低低地藏在黑口罩里。他拉起张康盛的手,饼干放上去。 “我晚餐,”陈不恪懒洋洋拍掉了手上的饼干碎屑,长腿进门,“赏你了。” 张康盛:“……” 张康盛:“??” 晚会厅西北角。 陈不恪单手插着裤袋站在墙前,神色淡漠地垂着眼,手里香槟杯随意摇晃,酒浆在灯光下绚烂地浮动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