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不恪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你不是招架住了么。” “那是这会儿利害关系里他们求着央着咱们,再说了,现在可是敏感期!”张康盛苦口婆心,“和公司在谈解约的这件事比什么都重要,我们这会儿低调还来不及呢,哪有上赶着送新闻惹关注的?” 陈不恪:“解围而已,有什么新闻。” “恪总、我的祖宗哎,这拍卖的规矩我刚刚出来晚宴厅就给你讲了嘛?贴身物品,它就不是一条手链那么简单。”张康盛头大。 陈不恪却听笑了,手里盒子一撩:“你的意思,却夏一条手链就把自己卖给我了?” “那当然不能——”张康盛一顿,狐疑扭头,“你怎么会知道那小姑娘的名字?” “你说的。” “我说过吗?” “嗯。” “哦……” 张康盛没顾上深究,继续苦口婆心地劝:“就算解围,您也犯不着搞这么大阵仗。圈里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想往你身上蹭,咱们躲着还来不及,您这一下可倒好,送上门给人蹭热度。” “她不会。” “这也幸亏咖位差得远,都没人知道她——啊?”张康盛慢半拍地停下。 “这热度,她不会蹭的。”陈不恪慢条斯理地重复了遍。 “?你怎么确定?” 陈不恪勾起手腕,在眼前把玩着那只方方正正的檀木盒。乌黑长睫半搭不落,遮着眼底碎光。 不知想起哪一茬,他忽地笑了,撩眼望回窗外。 “她躲都来不及,不会送上门的。” · 难得睡懒觉的早上,刚过8点,却夏就被于梦苒接连不断的信息电话轰炸起来。 挂断几次对面犹坚持不懈,却夏不得不抹开了通话绿键。 朦胧着眼点开免提,中长发就凌乱柔软地埋回枕间。 像只被生活锤到罢工的贞子。 “你他妈竟然认识陈不恪,这种巨佬资源你都不和你姐妹分享,你丧尽天良啊咸鱼夏?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趁我进组外地拍戏所以偷偷在外面养别的狗了!” “要不是今早我和导演聊剧本,她群聊语音不小心点了外放,我都不配知道这个天大新闻了,惊得我掐了好几遍人中才确定真是你名字,这种断层顶流你到底是怎么泡上的快给我速速招来呀啊啊啊!” “只是炮友也没关系,姐妹可以自荐枕席,陈不恪独占我梦中情人宝座很多年了你知道的啊!” “……” 却夏麻木了。 于梦苒上辈子多半是把加特林机枪,不间断连发那种,自己一个人也能高密度哔哔五分钟,却夏单听着都替她大脑缺氧。 睡意很快被驱赶得半点不剩。 却夏认命起床,梦游似的挪去卫生间,刷牙洗脸。等最后一口漱口水被她面无表情地吐掉,她摸起旁边的手机。 却夏:“不认识,没睡过,别想了。” 于梦苒:“……” 每一秒沉默,都是一颗梦碎的声音。 寂静半晌,于梦苒不甘心地再次开口:“真的一次都没睡过?” “没有。” “那或许过段时间有趁他不备睡他一次的可能?” “?” 却夏气得轻声笑了,语气也凉:“等哪天睡了,我一定通传天下。” 于梦苒自然知道却夏是气话,遗憾叹声:“哎,竟然真没交情啊,那他为什么要冒这么大风险拍你的卖身契?” “我怎么知……” 却夏困得发木的思维一滞,等了几秒,镜里女孩长睫轻缓撩起:“什么叫,卖身契?” “喔,你果然不知道,”于梦苒幸灾乐祸地笑起来,“让你丫多学学圈里规矩你还不听,我要是你我就三拜九叩去谢陈不恪拍下手链的大恩大德,要是没他这一下你就死定了知道吗?” “重点。”却夏耐着性子。 于梦苒没再绕她:“重点就是,这种拍卖会上拿出自己贴身物品的,那含义就跟竞拍自己一样。” 却夏:“?” 于梦苒:“还好拍下的是陈不恪,不然这会你可能已经被贴上哪位金主老板的小情人这种标签了。” 却夏:“……” 花了将近十秒消化完这个消息,却夏恹恹耷回眼去,拿着手机离开洗手间。 “是陈不恪会有什么区别。”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