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一怔,以为自己惹对方不高兴了,刚想解释。 陈不恪:“我就在这儿守株待狐狸的。” 那人微微仰着头颈,盯着电梯上面的楼层显示,说这话时他语气松散又随意,特别地傥荡不羁。 比“你好”都来得自然。 自然得萧澈都懵了:“……啊?” 于是仰起的头颈低下,清越的下颌线也勾回,口罩上方,灿白碎发下,那双漆黑眸子略沾情绪地掠到身侧并肩的女孩身上,停住。 他视线懒散又刻骨地描着她侧影。 陈不恪:“为了和你打声招呼,今天来杀青宴的人我都招呼过一遍了,他们以为我给酒店当迎宾呢。” 却夏微微僵硬,梗着没看他。 陈不恪:“结果你连招呼都不理我。” 却夏:“……” 话到句尾,他嗓音低低抑下去,不明显,却好像沾着点消沉的低落了。 却夏心口就像被什么拧了下。 又酸又涨涩。 ——她果然是被这个白毛祸害下蛊了吧。 女孩面无表情地,微微咬着牙地,心里想。 但怎么想也没忍住。 却夏偏过脸,绷住了情绪睨他:“你有那么可怜吗。” 陈不恪没说话。 黑色口罩被他修挺凸起的鼻梁顶起一截,蹭着他细密长垂的睫毛,又勾衬着额头前垂下的雪白碎发,于是其间那两泊雪山深湖似的眸子就荡起最蛊人心的漆色。 ——陈不恪用不着说话。 却夏已经认负地跌回眼神了。 电梯门也在此时打开。 陈不恪抬手扶住梯门,等却夏进去。 萧澈还想跟来着,被那人雪白碎发下更凉淡胜雪的一个眼神钉住——里面早再没了分毫方才对着女孩的情绪。 他僵停在了原地。 陈不恪侧回身,垂手进了电梯。 梯门关合,梯厢静寂。 冷淡消褪,陈不恪眼皮撩了撩,“你已经解约了?” “…下个月初去公司,正式解约。” “那我去接你。” “?” 电梯里也没外人在。 所以却夏遵循本能反应,毫无保留地,她扭身给了他一个“你到底有什么问题”的表情。 陈不恪抬手,把口罩拉到下颌。 在狭小如电梯梯厢这样的空间里听起来,即便情绪懒散,他声质也更是清冷又性感的, “却总。” “。”却夏被他叫得眼皮一蹦跶。 陈不恪插着兜就侧过身,面向她,然后俯身近前:“真不负责吗?” 却夏:“…………” 却夏不看他,免受蛊惑:“我不觉得,作为一个敬业的职业演员,我有什么需要负责的地方。” “那你不觉着你重读‘敬业’的时候就已经心虚了吗。” “不。” 空气寂静下来。 对于做了“坏事”的人,寂静的沉默反而比逼问更能叫她不安。 至少对却夏是这样。 于是忍了无比漫长的数秒之后,却夏就忍无可忍,她转身—— 鼻尖差点撞上那人下颌。 却夏本能一退:“…你凑这么近干嘛。” “近吗。” 那人声线磁性冷淡,“两周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