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照顾自己就会照顾别人。” 程书聘扯了扯唇角,绅士又礼貌:“谢谢。” 走出浴室,苏云卿从阳台进了书房,这里有个临时卧室,虽也是五脏俱全,但比起主卧的舒适度自然是委屈了程书聘。 便决定跟他对调,刚一转身,忽然瞧见书桌上放了份诊断书,想到刚才跟家庭医生聊了几句后奶奶就来了,她还未来得及问清楚,于是便拿出诊断书看了起来。 视线逋一扫过,清瞳猛地一睁。 呼吸起伏,一边是这诊断情况,另一边震惊的是,段叙清居然往他那儿下手! 苏云卿咬着指尖回到卧室,坐立不安,这时程书聘从浴室里出来了,额头垂着几缕滴水的发丝,没有戴眼镜的时候,眉棱的折叠度更高,深邃又立体,让人无法与他视线相触。 显然,此刻苏云卿也不敢与他对视。 这件事就算告了段叙清也是难以启齿的。 “你、你没事吧。” 她轻声问。 程书聘垂着眼睫,“没事。” 平静的,但脆弱。 她咬了咬唇,指尖抓着指尖,“你今晚在这里睡吧。” 程书聘拿毛巾擦头发,但手上缠了绷带,摩擦更是加重伤口,于是只好任毛巾耷拉在头顶上,暗影落在他的眉眼中,男人看她:“那你睡哪儿?” “我睡书房。” 他唇边浮笑:“跟睡哪儿没关系。” 苏云卿双手直直绷着,那句话忍得难受,却还是说出口:“我、我知道,跟睡谁有关系。” 程书聘瞳仁微微顿,幽深视线凝在她脸上,苏云卿的耳尖是红的,脸颊更不用说,烧透了。 “你在外面有没有人?我的意思是……外面的女人……帮人解决一些……” “苏云卿。” 忽然,程书聘嗓音沉沉地截断她的话:“你想让我犯法?” “啊!” 小猫儿吓得抬起头,嘴巴喵喵地叫,又粉又软,“不是,不是的。” 他拿下毛巾,头发上的水也滴滴往下坠,“仙人跳,性丑闻,一场刺激换终生名节不保,这种倾家荡产的冒险我从来不做。” 苏云卿听他在那儿讲,就差没把贞节牌坊立在头顶,死了都能让各家男丁祭拜称赞的那种。 他在给自己倒水了,两只手都不中用了,倒得特别慢,还溢出来了一些,苏云卿看不下去,上前接过水杯对着饮水机口,给他盛了大半杯。 “生病了还喝什么冰水。” 程书聘好像在生气,坚持说:“冰水。” 苏云卿眼睫从下往上抬,眸光看向他:“医生说什么了?” 程书聘敛眸,“先养着。” “那个,你自己能好吗?” 她问。 程书聘看了她一眼,说:“过几天再看。” 男人的左手扶了下腰腹,缠着绷带,苏云卿听说过那方面的知识,他现在连手都用不了了,也就是说,根本不知道还能不能行。 程书聘喝水的时候,喉结上下滚动,她的视线能看见那道性感的尖锐,而被缠着的手背露出一截,大概是血液不流通,血管显得贲张,纵横的走向仿佛要突破这层禁锢。 橘黄色的灯光落在他们身上,苏云卿觉得自己没有义务,可他为什么会受伤,这层关系与她脱不了,两个人就像那滴落在桌上的水珠,弧面的张力微微颤动,最后承不住质量的引力,哪一滴先滩了,漫延开,便勾着那一滴与他交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