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秦萧斜靠在木椅上, 说:“你以为一个法兰克福交易会能让程书聘大老远地跑过去?” 窗外是结霜的冬日, 段叙清抿了口红茶,“我对他的事不感兴趣, 我知道贵司在这次交易会上折戟, 分到的蛋糕并不大。你要是想跟我一起谴责那只千年狐狸的话, 我不奉陪。” 秦萧一双眼晴从下往上微翻,盯着段叙清看:“我呢, 跟他的关系有点复杂, 一句话就是不想害他, 但也不爽他,之前客客气气的,你说他这人真够狠心, 一点情面都不给,哪里有人这么做生意的!” 段叙清幽幽吐了四个字:“赶尽杀绝。” 秦萧呼了口寒气:“我知道你是云卿的未婚夫,现在人家跟程书聘结婚了, 你不就是不愿承认她不喜欢你,为了钱嫁给程书聘吗?” “秦总。” 段叙清眉头紧锁, “这是我的事。” 秦萧此时手肘搭在膝盖上, “那你让他没钱不就完事了。” 段叙清此刻明白跟一个二世祖没什么聊的, 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浪费时间来跟他喝茶,“秦总, 告辞了。” “程书聘这次去欧洲是为了见那位被他气到中风入院的亲爹。” 段叙清起身的步子一顿, 秦萧躬着背喝咖啡, 淡定道:“他现在跟云卿结婚了, 家族基金按规矩将大陆资产划分给他,他爸可是有不少私生子女的,现在全让他一个人独吞了,你想想他多可怕,把弟弟送进监狱,把后妈困在精神病院。得罪他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他就一变态。” 段叙清不可置信地看着秦萧,心里想的第一个人就是云卿,“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想借刀杀人?” “你也太不自量力了,还刀。” 秦萧笑出了声,“我想要南边的一块地,前两天跟他探了口风,他本来说考虑,后面又说要,这不是摆明看我要他就抢吗!我知道他是为了继承权跟云卿结婚的,这时候如果他婚姻出现那么一点裂缝,你看基金会怎么查他。” 段叙清沉吟片刻,秦萧是个意气用事的二世祖,脑子不多,但他的信息有用,本质云卿就是被他利用的棋子,如果资产解释不清被冻结,秦萧就能拿到他想要的,而云卿一来能看清他的真面目,二来,程书聘没有钱,云卿自然不会跟他在一起。 “但现在云卿受他迷惑,已经不相信我说的了。” 段叙清沉吸了口气,自嘲一声:“君子坦荡荡,却被小人所欺。” 秦萧摇了摇头:“我看你是真惨,不过既然这趟出差他会带上你,说明你这个对手在他心里还是有点分量的,别妄自菲薄。” 说到这他呵笑了声,“我还真没见过哪个男人跟老婆分开,还把情敌打包带走的。” - “项链?!” 苏云卿打开蓝色丝绒盒,里面是一副宝石项链,链身是一颗颗饱满珍珠串连,中间烘托一枚大克拉钻石,竟是罕见的粉色。 她曾在父亲接见女王时有幸见过这么大枚的粉钻,此刻拿到这份礼物,苏云卿先是呆住,然后想,这如果换钱了,是不是能买地皮了。 “过来。” 程书聘让她坐到化妆台前,今天她穿的是一身边缘缀白毛的改良旗袍,像只白团子,苏云卿抬头道:“这种珠宝跟西式礼裙更配。” 程书聘把项链拿出来,从她身前绕过,她立马定住,不敢动了,“珠宝是为了衬人的,不要本末倒置。” 苏云卿安静地看着镜子前的自己,素色的夹袄旗袍上挂了枚粉钻珍珠项链,仿佛相得益彰一般,那旗袍也焕发了另一种生命,撞破了困境,与另一股陌生的美相遇。 此时,程书聘的大掌轻落在她肩膀上,他的眼神看向镜子里的姑娘,瞳仁里淬着熠光,微微敛下,仿佛蕴了一壶温情,苏云卿的视线一时不知该看珠宝,还是看他。 “刚好遇到认识的珠宝商,跟我说这叫火油钻,粉钻中心就像火油燃烧时流荡的光泽。” 苏云卿听他这么说,指尖不由托起,沉甸甸的富贵相,“难怪世人趋之若鹜,不过戴着太重了。” 程书聘冷白的手指从后轻轻穿过项链,替她承住了一些重量,“就当收藏了,女孩总是要有一些花钱的爱好,这样才开心。” 苏云卿说:“那这个爱好也太烧钱了,而且钻石是世界上最坚固的材料,切割面那么多,这要是磕碰到了,我倒不担心它有损,我怕划到我自己。” 说着,她不由摸了下细脖子和下巴。 程书聘说:“到时候我会小心。” 苏云卿转眸对上他的眼睛:“你看,戴上它还得请个人护着。” 程书聘的眸光落在她脖子上:“你要真这么小心,就只在家里戴。” 话里话外堵住了她想婉拒的心思。 比起程书聘带回来的手信,苏云卿忽然觉得自己的衣服有点送不出手。 然而男人还哪壶不开提哪壶,说:“我去洗澡,你给我的新衣服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