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再说什么。 她阿爹阿娘好糊弄不假,可叶定安却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叶舒云的说辞,他一字都不信。等阿爹阿娘都离开后,他偷偷问叶舒云是不是偷偷去看了哪家小哥哥,被人发现才摔了,惊得叶舒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只道他是胡说八道。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叶定安如何会猜得这般准,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般! 叶舒云出神的功夫,夫子正在上头叫她的名字。叶定安在外头见叶舒云半晌都不吱一声,急得干跺脚。 叶定安无法,随手从脚边的草地里捡起一粒小石子,瞄准叶舒云的后背投过去。那石子看着不大,砸起人来却格外疼。 叶舒云猛地受这么一下,疼得眉头都皱到一处。她气呼呼地扭头朝石子飞来的方向看去,偏偏无巧不成书,又叫她对上孟云泽的目光,她满肚子的不满突然就被孟云泽波澜不惊的目光灭了个精光,更觉尴尬不已。 万一孟云泽以为她脾气不好又或是以为她不讲道理,无缘无故对陌生人不友善,她该如何是好? 叶舒云兀自心慌意乱之时,忽地又听见夫子的声音。 “叶舒云何在?” 叶舒云便像是被叫魂的人似的,一边吃惊一边还不得不红着脸回话:“晚生在这儿。” 夫子笑笑,看了叶舒云一眼:“精骛八极,心游万仞。舒云,可有所得?” “晚生愚笨,不曾想着什么。”叶舒云顿觉耳朵根子热辣辣的,烧得难受,一面又怕她此刻的窘状尽数被孟云泽瞧了去。 “何以见得?”夫子满目慈爱:“心游天地,魂牵太虚,或以喜,或以悲,皆是汝所见所得,乃为宇宙一隅,何故言之无所得?” 这好好的学堂怎么忽然成问道之所? “「不出户知天下,不窥牖见天道」,先生以己度人乃先生的涵养,但委实是高看了晚生。” 夫子笑而不语,叶舒云见夫子如此反应,勉强松了一口气。 这一出虽未曾吓着叶舒云,但却是实实在在让她在孟云泽面前出了丑,这之后她再想偷看孟云泽也是不能够了。 安排妥当叶舒云入学的一应事宜,叶定安和秀玉便准备回去。叶舒云一路送二人出了育才学堂的正门。 比起早上他们来时正门前的热闹景象,此刻育才学堂正面前的人少了不少,略显冷清。 秀玉在叶舒云身边照顾她这么些年,说句不知身份的话,叶舒云就像她妹妹似的,因而现在乍然要二人分开,秀玉心里便有诸多不放心,嘱咐的话一说再说,说得叶舒云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叶舒云宽慰秀玉说:“放心,我晓得怎么照顾自个儿。” 秀玉看了叶舒云一眼,欲言又止。 “别再偷偷哭鼻子,想家了就派人送个信回来,学塾一放假我就过来接你。”到了要分别之时,叶定安忽然心疼起她这个妹子。 叶舒云一一应了,又好好儿目送二人远去才返回去。 育才学堂依山傍水,放眼望去更是满目青山绿水,且又是个僻静远人的地界,确是个求学的好地方。 叶舒云在学塾逛了几圈,忽见湖上整整齐齐游过一群鸭,于是停下站在湖边盯着那群鸭子发呆。 她托腮望着湖上一群鸭,自言自语道:“都说春江水暖鸭先知,那你们必然知道这水暖没暖了?来,与我说说这水暖没暖……” 说着,叶舒云嗤笑一声,看向别处。 一个孟云泽就能把她的心神搅乱到这种地步,她真是太没用了一些。 此刻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孟云泽,想他适才有没有偷偷在心里笑她,想他有没有嫌弃她,想他是如何看她的。 眸光流转,叶舒云看见几步开外的樱花树下站着一男一女。 那男子,叶舒云再熟悉不过,正是孟云泽,而那女子,叶舒云碰巧也认得,那是孟云泽上一辈子明媒正娶的妻子柳淑怡,是她暗暗在心里羡慕了一辈子的人。 上辈子她入宫之后宫外头的事她知道的不多,宫里与宫外仿佛是两个世界,二者之间隔了一道高耸入云的宫墙,她走不出去,外头的消息也传不到她耳朵里。 她得知孟云泽娶妻一事是在一年后的初春柳淑仪过门那日。 宫人说一年前郡主在庙里救了落水的侯爷,因着当日那段故事才牵出如今的良缘。孟云泽和柳淑仪论相貌,论家世都十分相当,且那郡主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