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撞上来人的前胸,磕得她的鼻梁阵阵刺痛,险些滑下泪来。 叶舒云抬头看了对方一眼,那人却是她费劲心力找了许久的孟云泽,她喜不自禁道:“师兄!” 孟云泽一愣,他不明白叶舒云把鼻子都磕红了还有什么可乐的。 “你可还好?” 她找了这么久的人突然从天而降,而且近在眼前,天晓得她有多开心,她那点疼与这意外之喜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叶舒云顾不上疼,笑着回他:“不打紧。” 叶舒云眼下的模样,不禁让孟云泽想到「娇憨」二字,颇为可爱,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孟云泽一笑,叶舒云却慌了神,只担心她是不是有了失态之处,或是妆面花了,又或是衣裳脏了,一副狼狈模样才引得孟云泽这般。 叶舒云问他:“师兄笑什么?” 叶舒云忽然正经起来,孟云泽也有些心慌,不知自个儿的笑是不是不合时宜。 “没笑什么,只是你我碰面三次,却有两次都这般出人意外,故而笑。” 他说不是笑话她,她无法辨真假,但她私心选择信他,毕竟这是她爱慕的人,她怎么肯信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在他眼皮底下出糗? 颜以恒踅身站定,嘟嘟嚷嚷道:“哪个?哪个推的我?出门在外,眼睛都不带也敢出来耍?” 叶舒云好歹有孟云泽伸手扶了一把,没摔着,可颜以恒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他跟前是一根石柱,经叶舒云轻轻一推,脸面正中石柱,想是咳得不轻。 颜以恒的目光落在叶舒云身上,一边走一边气势汹汹地问她:“是你罢?” 叶舒云这才注意到颜以恒面额正中有一道红印子,从额顶起至鼻尖方停下,远远看着就有些像是打了道符咒挡着脸辟邪似的,模样滑稽极了。 颜以恒一眼瞥见叶舒云偷笑,心里更是火大。 颜以恒疾行两步至叶舒云跟前,指着叶舒云的鼻子:“你还笑!” 来者不善,孟云泽怕颜以恒欺负叶舒云,不声不响向前进了一步,客客气气地笑:“这位兄台,实在对不住,方才我这位师妹是为寻我才意外撞上兄台,我代她向兄台赔不是,还望兄台行个方便,多担待些。” 闻言,叶舒云顿觉风驰电掣,孟云泽这话又是真是假?若为真,这样轻易便让孟云泽瞧出她的心思,她岂不尴尬? “有你什么事儿?你上赶着往前凑什么?”莫名其妙横遭飞祸,颜以恒本就心气不顺,现下又来一个好事者,没头没尾地要做和事佬,他哪能不动火? 事情是她惹出来的,平白无故把孟云泽拖下水,还让孟云泽替她挨骂名,她怎么受得了? 叶舒云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客气点。” “哟,还互相护着?你们是什么关系?”颜以恒笑得狡黠:“难不成是情郎?” 柳淑仪冷声道:“颜大人,侯爷跟前说话也这般没顾忌?” 适才叶舒云一心扑在孟云泽和颜以恒身上,竟一点儿没发现柳淑仪就在孟云泽边上站着。怪不得孟云泽今日会来戏园子,原来是陪柳淑仪看戏来的。那日柳淑仪约他看戏,他说回头再说,她还以为这事便黄了,没想到孟云泽最后还是应了。 当初先帝东巡,路遇叛军埋伏,是柳淑仪祖父拼死救下先帝才让先帝毫发无伤,但她祖父却不治而亡。先帝回京之后便下旨厚葬柳淑仪祖父,她父亲一路高升,官运亨通,加上先帝可怜她祖父这一脉子嗣单薄,念她父亲膝下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是以格外加恩,封她为邵阳郡主。 传闻邵阳郡主一向与孟云泽交好,想来她身边那个男子便是孟侯爷:“下官造次了,请侯爷与郡主责罚。” “无妨。” 孟云泽气量倒好。 孟云泽都没说什么,柳淑仪自然也不会说什么,毕竟这是在她心上人跟前,总不好叫他看见自个儿过于凌厉的一面。 柳淑仪扫了颜以恒一眼,目光落在叶舒云身上。 颜以恒恭敬道:“谢侯爷,郡主。” 眸光一扫,颜以恒打量起叶舒云的来路,他们一个是侯爷,一个郡主,那这小妮子却又是哪个?既是与侯爷,郡主相识,又是侯爷护着的人,怕是来路也不可欺,于是又对叶舒云说道:“方才是在下唐突了,请姑娘原谅。” 老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今时今日她才见识到原来有权不仅能使鬼推磨,说不准还能让磨推鬼。 可今日这光,她不想沾。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