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白酒,她一点也不会喝酒,但在这一刻却想彻底灌醉自己,企图忘掉今天发生的所有事。 不要命似的几下往嘴里灌完后,她翻过栅栏跳下去,胃里开始出现灼烧感时,河水也正好淹没头顶。 身后好像有人在喊她,她用力睁开眼,却已然是模糊一片。 …… 再睁开眼时,她已经回到了家,躺在了床上,身体无尽地疲惫,嗓子也火辣辣地干疼发痒,像是一整夜没睡,又像是说了一整夜的话。 窗外天空蒙蒙亮,不知是早上还是晚上。客厅里依旧杯盘狼藉,俞华月坐在床边抹着眼泪,不停地跟她道歉说妈妈错了,妈妈糊涂…… 接下来,便是连续一周的配合警方调查。 魏明泽小额诈骗被处罚款,高利贷替人担保事件申请了民事纠纷调节,hei社会那一伙人擅长民宅、强/奸未遂被拘留待调查,而俞清昀因是未成年和正当防卫,被判无罪。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时,没几天后,魏明泽便从狐朋狗友那儿听说,那伙人不知动用了什么关系,拘留了几天就被放了出来,还扬言要来报复他们一家人。 那伙人是当地地头蛇,关系网四通八达,就连警方也常常苦于没有证据拿他们无可奈何。 惹到了这伙人,他们现在是吃不了兜着走。 实在没办法,在一个收到消息的深夜,他们三人只好急匆匆逃离了九弯。 跑到了长北仍无法心安,所幸没过多久,九弯那边便传来消息,那伙人因打伤人被判了几年牢狱,全被关了进去。至此,他们一家三口才总算安定了下来。 - “都、都怪我……如、如果不是因为我在家,我妈根本就不会遭遇到那些……如、如果不是因为我擅自的冲动,我、我们也不必到现在都还担惊受怕被报复……呜呜呜都怪我……池彻……我、我是我们全家的罪人……” 我不杀伯仁,但伯仁却因我而死。 这几年来,这些过不去的罪恶感密不透风地裹挟着她,就像当初那把刀刃折弯的菜刀并未消失,而是横亘在她胸腔里,若隐若现,时不时发作。每当家里遇到任何坎坷,那把刀都会转动方向,刺进她骨骼血肉,强迫她忆起当时,永远都无法安宁。 俞清昀在池彻怀里抽噎着,每一寸吐息都在颤抖,浑身无力地往下滑,整个人哭得几乎快要晕厥过去。 “没事,阿昀,没关系的,咱不回忆了。”池彻一手搂在她腰后撑起她瘦弱身体的重量,一手帮她抚着眼泪,目光有力地看向她,“阿昀,你看着我,你听我说。从现在开始,你把这段记忆从脑子里删除掉,就当从未有过,好吗阿昀?” 俞清昀有气无力地半睁着眼,长而密的睫毛潮湿挂着泪水,神情呆滞,缓慢抽泣着,像是七魂六魄都被抽走。 池彻凸出喉结滚了滚,再次将她搂进怀里,收紧了臂膀的力量。 “不回忆了,不回忆了。”他缓缓重复着,声音低沉,不知是在跟她说还是跟自己说,“就当从未有过。” 就当从未有过。 - 今年的大年过得尤其安静,魏明泽被拘留事件爆发后,俞清昀和俞华月又陷入时隔三年以来的冷战。 除了日常照料俞华月吃药和去医院做检查,其余几乎所有时刻,俞清昀都缄默,又变回了三年半前时,那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年后,池彻开车带着俞清昀和俞华月一同去拘留所接魏明泽出来。 魏明泽灰头土脸地抱着包裹走出拘留所,本以为会被劈头盖脸一顿骂,车上的人却一个比一个沉默。 除了他找话题聊时,脱口而出说池彻车上怎么换零件了时,俞清昀突然问了他一句:“你们俩认识?” 魏明泽大惊失色地摆手,说他今天和池彻是第一次见,只是他对这车品牌挺了解,而后小心翼翼透过后视镜观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