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挑衅,我只是希望你能信任我、认真对我。” “凭什么?凭你说几句自以为动听的情话?凭你来路不明的‘深情’?你当我是不谙世事的小孩吗?” 柏朝默然凝视他良久,一声轻轻的叹息随风飘来,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我原本不想主动提,可你记性真的很差。” 虞度秋莫名:“什么?” 柏朝低声说:“你记不记得,你十八岁出国前的派对,是在一栋别墅里办的?平义市的西郊别墅。” 虞度秋一愣:“对,怎么?” “那你记不记得,你在派对上喝醉了,吻了一个男孩?” “不记得,我那天似乎醉得不省人事……”虞度秋蓦地睁大眼,“你可别跟我说那个男孩是你。” 柏朝又向前了半步:“这就是我时常看你不爽的原因——你总是随便抚摸一下流浪狗,转身就忘了它。” 虞度秋盯着他的脸色,瞧不出端倪:“我不信,没人跟我说过这事,太扯了,什么狗血剧情。何况我的派对能让外人进来?编故事也编得像样一点儿。” 柏朝一脸平静:“我八岁被柏志明收养,寒暑假他要上班没时间管我,就让我去他公司,有专门托管员工子女的辅导班。在公司里,我认识了董事长的儿子。” 虞度秋一脸你接着编的表情:“裴卓?还是裴鸣?” “裴鸣。我十六岁那年暑假,在公司给他打杂过一阵子,期间,他帮你张罗了那场派对,我也跟着去了。” “故事越来越有模有样了,继续,我怎么吻你的?说具体点儿,我稍后打电话给裴鸣求证。”虞度秋皮笑肉不笑地说,“还有,你前两天刚跟我说你没接过吻,你的谎话最好能自圆其说,否则出了这地儿我就让保国一枪崩了你。” 柔和的月色很容易弱化一个人硬朗的脸部线条,柏朝低头时,浓密的睫毛扇下去,竟然显露出几分单纯无辜。 其实也没那么狂,说白了,只是头比他小两岁的狼崽子,编这种狗血故事无非是想卖个可怜、讨他欢心。 虞度秋心想。 能有多狂呢? 想法刚冒出头,便被手掌心中突然多出的一样沉甸甸、冷冰冰的东西压了下去。 “你可以自己动手,如果你认为我在骗你。” 上了膛的手枪转移至他手中,柏朝握着他的手腕抬起,上前最后半步。 一片温热硬实的胸膛压过来,枪口抵着心口。 虞度秋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凶器,再看面前任他宰割的男人,一时语塞。 “那天你喝得烂醉,裴鸣让我帮忙背你回房。”柏朝的脸靠得很近,音量很低却很清晰,“我放你下来时,你抓着我不让我走,亲了我的脸、耳朵、脖子,但没有亲我的嘴,所以我确实没接过吻。” 虞度秋垂眸,视线落在那张开合的唇上,手指颤了颤,慢慢扣住扳机:“漏洞百出。我知道我喝醉后是什么样子,不可能随便亲人。裴鸣也不会让你送我回房,他应该会喊男佣或者洪伯。” “你亲了我之后,还说了些醉话。”一阵强劲的夜风刮过,凉意阵阵,柏朝的手抚上面前这张充满戒备的脸,轻轻摩挲,“你说‘不要开枪、不要杀他’,我问你是不是害怕枪,你用力点头。我一直抱着你,等你情绪平复、快睡着了才离开。走之前,你迷迷糊糊地说你很喜欢我,希望我能一直待在你身边,于是我在你床头放了一张纸条,留了我的号码,可你根本没来找我。” 虞度秋的脸色从那句“不要开枪”开始逐渐变得微妙,听完后安静回忆了许久,仍旧对这场陈年艳遇毫无印象,但态度稍有松动,皱眉道:“给我号码的人很多,佣人看到一般会扔掉。你未免太纯情了,亲你几下就迷恋我这么久?” “我那时才十六岁,活在一个脾气暴躁的养父手下,没人爱我,也没人那样亲过我,栽进去很正常吧。”柏朝的手滑到他下巴,捏起来,“杜苓雅只是看着你,就迷恋了你这么多年,你也相信她的感情是真,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虞度秋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因为你的故事疑点太多,像临时编的。我姑且信了,等我改天向裴鸣求证完,再把你从冷宫里放出来。不过有一点编得实在太假——想让我刮目相看,也没必要上演这种一眼就看破的苦肉计,好无聊。弹匣里根本没子弹,你当我傻吗?” 虞度秋抬起胳膊,枪口朝天,翘起嘲讽的嘴角:“这种小把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