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柏朝怔了会儿,眼睛微微睁大了:“你在担心失去我吗?”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虞度秋没否认,但也没打算让他太得意,“一个忠心的死士太难找了,柏志明收养孤儿从小培养,也没能让所有孩子都听他话,出了你这么一个‘叛徒’,我当然不舍得你出事。” 柏朝的眼神逐渐变得柔软,但也暗藏锋芒:“只是这个理由吗?” 虞度秋扬眉:“你还想要什么理由?” “你应该很清楚,少爷。” 不知从何时起,这声曾经总伴随着嘲讽的称呼,演变至今,竟然时常能听出一丝撩拨意味。 总是撩得他心中微痒。 小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谈话间,雨势渐收,天光亮起,独属于盛夏的艳阳重回人间,在远处的树梢边上洒下一道若隐若现的虹光。 “等你抓住柏志明了再说。”虞度秋抽回手,插进裤兜,移开目光,“如果能在明年2月14日前结束这一切,我给你过一次风风光光的生日。” 柏朝彻底愣住,过了好半天,不可思议地问:“……你记得?” “我看过你的资料啊,凭我的记忆力,当然记得,何况这日期这么讽刺。”虞度秋走下台阶,步入光中,感叹道,“在充满爱的日子里出生,却没有人爱你,小可怜……” 柏朝被他闪光的银发晃了一眼,回过神来,立刻大步追上去:“你给别的情人过过生日吗?比如陆瑾瑜?” “没有,满意了吗?” 柏朝向来黑沉萧疏的眼里登时迸发出光彩:“只给我过?” 虞度秋见他如此,心情莫名地愉悦了起来,大方地回:“是啊,你想怎么过?” 柏朝追了上来,与他齐头并进,肩膀的位置比他稍高一厘米,似乎很想压抑情绪,但嘴角仍旧不受控地扬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自己也察觉到了,于是用手捂住了下半张脸,迅速偷瞥他一眼,欲盖弥彰地说:“咳,都行。” 虞度秋忍不住笑话:“你有时候就像个情窦初开的高中生,怎么能跟平时反差这么大?” 柏朝放下手,嘴角已经平复得相当完美,看不出一丝破绽,语气平平道:“我喜欢上你的时候,确实是高中生,一直喜欢到现在,没变过,当然也像高中生,有什么问题吗?” 轮到虞度秋愣了一瞬,回味过来时,发现自己忽然有点燥,不知是盛夏的阳光太烫了,还是耳朵刚接收到的这句话太烫了。 以前是被这个男人的体温烫着,现在已经升级为空气传播了? 他加快了步伐,远离这个热源:“调侃你两句还卖弄起深情了。走吧,家里一堆事儿呢,没空跟你闲扯。” 柏朝已经习惯他的突然翻脸,不以为意地跟上:“是你先闲扯的。” “现在又像小学生了,还计较谁先谁后。” “我可以不计较谁先谁后,但谁上谁下必须说清楚。” 虞度秋回头,冲他一笑:“谁上谁下?你胆子倒是大,敢跟我商量这个。不如先猜猜,今晚谁睡房间,谁睡狗舍?” “……” 天边的虹光渐渐淡去,烈日重回天心,耀眼夺目。 万丈阳光下的另一处角落,窗边的男人收回了视线,而后拨出了一通跨境电话。 背景音的电流声异常嘈杂,信号似乎相当不好,过了十几秒,终于有人接起。 女人谨慎而胆怯的低语传来:“什么事?” “带他去镇上,记住,一定要经过摄像头。” 女人什么也不敢多问,连声答应。 “还有,他怎么样?” 全部是用第三人称指代,女人却很清楚他指的是谁,言简意赅地回:“还活着。” “留口气就行。”男人的声音愉悦,“让他亲眼看看,他们眼中无所不能的‘神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