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动了他一同前往,先与柏志明合作‘解决’度秋,再由我来解决柏志明,这样就能把罪责推到柏志明身上去,反正他本来就是杀人犯,不在乎多背一条人命。而柏志明那边,他接受我的投诚是因为,我答应他帮忙‘解决’度秋和裴鸣。” “那天要不是度秋阴差阳错地撞破了我的计划,我本可以把柏志明引到那片山谷。我告诉他,我会驶离车队,到那里与他汇合。他只有一个人,一旦老周的车赶上来,我们几个不愁抓不住他。” “等他落网之后,我会告诉被我骗到另一条路线上的裴鸣,柏志明劫车失败,已被警方抓捕,如果他不希望我向警方供出他与柏志明联手谋害度秋一事,就说出二十年前车祸案的真凶。当然,这只是句谎话,即便他说了,我也会供认的。” “……”纪凛今儿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兵不厌诈”。 “所以,你怎么知道柏志明曾经犯下过那起案子?” 柏朝似乎说累了,轻轻吁出一口气:“剩下的,我会对彭局长交代。” 绿灯亮起,纪凛默默踩下油门,消化刚才听到的信息量。 这人的脑力和心理素质该有多强大,才能将警方、虞度秋、柏志明和裴鸣这四方势力玩弄于鼓掌? 虽然计划的过程出现了意外,但从最后的结果来看,柏朝的目的依旧达成了,并且手上没沾到一滴无辜的血,全身而退,一会儿到了局里估计也审问不出什么东西。 纪凛不由地瞥了副驾驶的人一眼。 如果说虞度秋是明目张胆的狂妄之辈,那柏朝就是深不可测的恣肆之徒,两个人都算不上绝对的正派,只不过是因为与他们目的一致,才会协助警方,倘若不一致,那故事可能就是另一个走向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人还真特么绝配。 事已至此,追究初衷也无益,反正结果是好的,也算皆大欢喜了。 纪凛还想多套几句话,状似轻松道:“照你这么说,我们能抓住柏志明和裴鸣,是有点儿运气成分在的。” 柏朝望过来:“怎么说?” 纪凛:“你想啊,虽然你和王后都或多或少引导了我们与柏志明的相遇,可最初的最初,我们决定去抹谷,是因为在虞度秋的发布会上,恰好有人提了句抹谷,裴鸣因此慌了神、被我们发现端……” 他话没说完,自己猛地刹住了,车内不约而同地沉寂下来。 半秒后,纪凛的眼睛倏地睁大,手指不可自抑地轻颤起来,慌忙打了圈方向盘,将车急停在路边。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无须多言,都已经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恍然。 病房内,虞度秋叹了声长长的气,而后自嘲一笑。 “你真是太惨了,裴哥,被人利用得这么彻底。我也是太傻了,以为你是国王,结果只是个士兵;以为他是士兵,结果却是国王。” 裴鸣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 虞度秋没理会他,起身走向门口:“谢谢你的配合,我终于找到开门的钥匙了……祛疤膏我会让人送来的,你就安心等开庭吧。这段时间表现好一点,或许我会网开一面。” 裴鸣有怒不敢言。 他谋杀未遂,能不能从轻发落全凭虞度秋这个受害人谅不谅解。 虞度秋刚才似乎从他的反应中获悉了一些他所不知道的情报,直觉实在敏锐,那他就更不能多嘴了。 否则万一被虞度秋发觉那件事……虞度秋绝对不会谅解他们全家。 识时务者为俊杰,裴鸣恭敬地低声说:“那就麻烦你了。” “不客气。” 虞度秋走出病房,注意到两位站岗警察探究的眼神,最终选择了缄口不言。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退出,就不该再掺和了。 医院门口,娄保国正与卢晴聊得热火朝天,手舞足蹈地描述自己是如何在爆炸中幸存的:“当时那叫一个凶险,差一点儿我们就全军覆没了……诶,少爷,你出来啦!” 虞度秋点头,走向停在路边的车:“其他人继续守着,你跟我回去。” 娄保国依依不舍地对卢晴道别:“咱们改天再聊啊!” 卢晴也挥手:“好咧!下回接着讲。” 娄保国回身钻进车里,问:“少爷,什么事急着回去啊?” 虞度秋轻声叹气,仿佛将身上的担子全卸下了,展颜一笑:“没事,想给你们放个长假,要不要?” 娄保国的小眼睛顿时射出精光:“要要要!天哪,我可太想放假了!少爷你太体贴了!”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