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钱就闭嘴。 下属们或许还吹嘘了一番虞家的势力和财力,连警察都不敢怠慢,连新闻记者都缄口不提,你们要是不识好歹,分分钟让你们像杨永健一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云云。 “杨永健来自西北贫困县,条件很落后,十几年前全村都找不出一台电视机。妻子只念过小学,没什么文化,也没去过多远的地方,突然失去了在外打工、每个月给家里寄钱的顶梁柱,又遭到一群陌生人威胁,肯定又怕又恨。”虞江月抵着额头叹气,“我不该派人去的。” 徐升喃喃:“难怪我几次联系他老婆都被嫌弃……” 卢晴也恍然:“难怪费铮说羡慕虞度秋杀人有警察帮忙……” 这一家子人估计都恨死警察了。 一个受教育水平极低的农村中年妇女,哪怕心有怨气,也无法对万里之外、家大业大的虞家造成任何影响,于是她的怨恨只能往自己家人身上发泄。 “杨永健的儿子那年17,在镇上唯一的高中读书,成绩很好,原本有希望成为全村第一个大学生。但我派去的人太招摇了,给他们家惹来了流言蜚语。他的同学有些家里条件不算太穷,有渠道看到外边的新闻,估计查到了我当时还没清理干净的报道,他爸绑架不成被击毙的事就在村里迅速传开了……” 突如其来的家庭变故本就会对青春期的孩子造成巨大心理创伤,心中引以为傲的父亲又一夜间成了邻里同学口中死有余辜的恶人,叫人如何不崩溃? 收到的大城市寄来的稀罕糖果没人愿意吃了,昔日喜欢他的同学老师突然间对他避如蛇蝎,母亲则日复一日地在耳边含恨泄愤:“你爸是得罪人了……不然他们为什么要给钱……他们肯定是心虚……警察也帮着他们……” 仇恨的种子就此埋下。 母亲的怨诉是对悲苦命运的无力宣泄,或许也是劝慰儿子的一种手段,尽管嘴上不承认,心里未必真觉得丈夫无辜,否则这些话为何不敢对外澄清,只敢关起门来给儿子洗脑? 可惜她不知道,孩子都是言传身教的,以怨育人,育出来的,能是心理健康的孩子吗? 受尽冷眼排挤的少年仿佛大海中的一叶扁舟,闲言碎语是砸在他身上的冰雹,小舟眼看就要破碎倾覆,忽而从母亲口中得知父亲并未谋财害命,依旧是他敬爱的父亲,第一反应会是什么? 自然是如获救命稻草,大喜过望,跑去与同学们解释:我爸没犯罪,他是逼不得已,他是个好人。 可事实都登报发表了,证据确凿,同学们难道会怀疑警察、而去相信罪犯家属的一面之词吗? 可想而知,少年自取其辱,同学们的冷嘲热讽化作了更为残酷凶恶的洪水猛兽,将这叶小舟一击粉碎,缓缓沉入冰冷的海中。 风浪似乎停歇了,海面深蓝如墨,重归平静——直至一头狰狞畸形的怪物破水而出,狠狠咬向所有埋葬他的人! “第一个受害者……是他的同学。” 徐升是专案组内调查费峥身世的主要负责人,将自己汇报过的内容说给虞江月听:“他用含成薄片的硬糖,戳瞎了同学的眼睛,事后还吃掉了凶器……那会儿他未成年,村里也没监控,他一口咬定是同学自己撞到了石头,警察也不好办。后来他妈拿出一部分您给的钱,与受害人家属和解了,这事不了了之,但他妈从此意识到这孩子可怕,事后没多久就改嫁了,钱倒是留给了孩子。” “第二个受害人应该就是那名刑警了。”冯锦民道,“他被退学后,带着钱背井离乡,找到了‘杀父仇人’之一,多番尝试后,终于成功策划了那一场‘意外’。” 虞江月:“可他为什么没有接着来找我?而是隔了这么多年……” 冯锦民:“您或许意识不到,普通人是很难接触到你们这个阶层的,何况他当时只是一个农村来的孩子。” 少年很快意识到,剩下的几位仇人,以他当时的身份地位,连面都见不到。 于是少年改名换姓,忍垢偷生,用仇人给的钱远赴海外留学,归国时摇身一变,跃居精英阶层,获得了接触上流人士的机会,很快便结识了与当年一案颇有关联的人物——杜远震的堂弟,杜伟明。 彼时两兄弟已生间隙,杜伟明正愁如何不留痕迹地私吞家产,恰好此时,有位海归的青年才俊给他提供了一条新颖的建议。 于是第三个受害人诞生了。 “可是,为什么在害死杜远震之后,他又害死了杜伟明?那不是他的金主吗?而且杜伟明也没参与那桩案子呀。”卢晴不解地问。 还是彭德宇经验丰富,一针见血道:“你忘了我早上怎么说的?杜伟明的死因,与岑婉一案有相似之处。” 卢晴略一思索,恍然大悟:“他想利用杜伟明的死,让警察去查裴家?” “应该是,他估计在贩|毒时结识了柏志明,知晓了裴先勇买凶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