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放手!”虞度秋狠狠甩开他,愤然起身,揉着自己泛红的手腕远离他,“发什么疯?你不应该先给我个解释吗?如果连故事的开头都是假的,那后面的话还能信吗?” 柏朝的嘴巴不断开合,仿佛有很多话想说,可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嘴里只能发出急促的喘息。 “你就承认吧。”虞度秋最后下了定论,“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只有你自己。” 柏朝呆滞地僵立了几秒,然后不出所料地动了手—— 他猛地冲上来,死死攥住了虞度秋的衬衣领口,用力到手背暴起青筋,而后将人狠狠摁在粗壮的树干上。 虞度秋闷哼一声,后背撞得树干微微摇晃,收到震荡冲击的树叶簌簌而落,仿佛降下一场萧疏的小雨。 柏朝的喉结快速地滚动着,却压不住翻涌而上的气血,以至于咬字不稳,每个音都在颤抖:“我心里怎么会没有你……?你还要我证明多少次?” 他的每个字仿佛从心肺中呕出来的,近似一种悲鸣,一寸寸地割着聆听者的神经:“为什么总要我来证明?为什么你不能自己想起来?明明是你——” 是你先忘了我啊。 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在舌尖停下,柏朝赤红的眼睛紧盯着面前这张冷淡的脸,终究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大口地深呼吸几次,如同以往无数次那样,缓缓压下了情绪。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当时虞度秋的精神状态,忘记他并非虞度秋的本意,他不能乱发火。 他只能选择原谅,然后等待或创造下一个机会,证明自己的矢志不渝。 “嗯……我是骗了你。”他松开了手,眼神微微涣散,不想再为自己辩解,“然后呢,要继续惩罚我吗?再滚出去住几天是吧?我知道了。” 他转过身,正要离开这场不可理喻的争吵,衣角突然被拽住了。 “你有没有骨气?”他回头,看见虞度秋恶狠狠地瞪着他,呼吸格外急促,“轻飘飘地骂我两句就结束了?” 柏朝微微一愣:“……什么?” “你会不会吵架啊?再多骂我几句,骂得狠一点。”虞度秋抓起他的手,“扇我几个巴掌,或者用拳头砸我,你不是很擅长打架吗,这还需要我教?” 柏朝及时抽出了手,没打到他的脸。可虞度秋仿佛已经被狠狠扇了一巴掌,脸色时而通红时而惨白,不甘与心痛两种情绪在胸腔中争斗,折磨得他几乎喘不上气。 柏朝看着他的脸,渐渐明白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知道……唔。” 他的话语被突然扑过来的人封锁在了喉间。 “……都是我的错。”虞度秋搂着他的脖子,狠狠咬了口他的嘴唇后,又轻轻地碰了碰,然后吸了下鼻子,红着眼睛注视他,“原谅我……好不好?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柏朝的瞳孔霎时间收缩了下,被这过于巨大的转变轰得一时发懵。 虞度秋也不逼他回答,耐心地揉着他后脑勺的短发,轻轻地啄他嘴唇,时不时地抬眼看他反应。 ——小心讨好的眼神,就像家里那匹矜贵高傲的白马,只会对他认可的主人露出这种姿态。 柏朝已经全然忘了刚才为何愤怒,此刻心跳如擂,胸膛起伏,情难自控。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怀中人的腰间……这时,花园的门口突然传来了人声。 有其他客人来参观了。 他的手瞬间握成拳,然后松开,转而拍了拍虞度秋的后背:“我有你就够了……你不用再给我什么。以后别这样吓唬我。” “我没有吓唬你,我是想激怒你。”虞度秋的手掌贴在他的心口,感受着他的心跳,“否则你永远不会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