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转回脸,看见云珩仍全神贯注在她指尖。 她微微低下头,蓄意趁此机会抽手,尚未有动作,一道惊雷轰隆响起,惊得虞秋打了个哆嗦。 “怕打雷?”云珩捏了捏她手指问道。 虞秋怕被他笑话,不能承认,道:“是风有点凉。” 她假装耐不住风中夹带的雨丝的凉意,又颤抖了一下,手指用力回缩。 可云珩不仅抓她的手抓得紧,拿剪子的手同样不带抖动的。 加上打雷那次,两次无意、一次有意的抽手,都被云珩抓得稳稳当当。虞秋总算是明白了,想让他失手伤了他自己,比登天还难。 计谋不能得逞,她勾着手指道:“不要剪了,我冷了,要回府去。” 她得回去再想别的法子,务必要在这两日让云珩冒了血。 可是进虎口容易,要脱身难,云珩不松手,遥遥喊了声侍女,让人送了件薄披风给虞秋披上。 五月的天根本就不会冷,那披风再薄披在身上也是有重量的,很是沉闷。 云珩还在说风凉话:“府中没有姑娘家的披风,阿秋且将就着用孤的,待会儿回府时也披着,免得着凉。” 虞秋两腮酡红,不知道是被捂的,还是羞的。逃不了,她只能催道:“你快一点!” “嗯。”云珩答应的好,动作却慢条斯理,给虞秋十根手指头修剪好后,再拿了思牢竹片给她磨着指甲尖,动作细慢,把她每一片指甲都磨得光滑。 末了,又拿沾湿了的帕子将虞秋的手擦拭干净,才放了手。 虞秋一得到自由立刻站起来,将手背在身后,道:“我要走了,不用你送。” 云珩道:“孤今日事情多了些,确实没法去送阿秋。” 说的好像虞秋自作多情一样,她在对话上吃了亏,想不出反驳的话,只能厚脸皮地无视云珩,向着远处的侍女招手。 等侍女送了伞过来,她伸手去接,被云珩抢先抓住了伞柄,“不能送太子妃回府,送出府门还是可以的。” 雨水下了有一会儿了,院中青石板地面湿淋淋的,虞秋一想也是,得再让云珩给她做一回小丫鬟。正好身上宽大碍事的披风不能脱,她提着披风,矜矜点了头。 到了前院,云琅已经收到消息等着了,见了两人根本不敢靠近,远远喊了一嗓子就先一步爬进马车。 虞秋也被云珩扶上马车,要进去车厢中时,她心中憋着一口气不出不舒服,扶着车门喊住云珩,悄声道:“谁说殿下不会伺候人了,修剪指甲的活,做的比丫鬟还要好。” “是吗,孤也是没想到。”云珩与她一样声音很轻,在滴答雨幕中只有他二人能听见。 “太子妃满意,那以后这活就全交给孤了。”虞秋在马车上,他要抬着头与虞秋说话。 言毕,目光下滑,落在虞秋被裙摆半遮的绣花鞋上,道:“还有脚上的,以后一并交给孤,孤一定捧着在手心里、精心地伺候阿秋,让阿秋满意。” 虞秋腾地红了脸。 计谋不成,还屡次在云珩手底下吃亏,再看云珩,面色依旧,装得跟个翩翩公子一样,谁能想到他嘴里吐出的是这种话! 虞秋怒从心头起,身子前倾按在云珩的肩膀撑住自己,另一只手高抬起,抓着云珩头上的油纸伞用力拨开。 举着伞的侍女没有防备,被推得后退一步。 风卷着雨丝打来,不巧有一滴落在了虞秋眼睫上,她连眨数下,将雨珠晃掉时,发现云珩正看着她,赶紧摆正姿态。 云珩看着虞秋脸上的水珠与小小的得意,忽地身躯略微向后退去。 虞秋的重心一半在马车上,另一半在按着云珩肩膀的那只手上,云珩向后退,她身体一晃险些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