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第二个音节方吐出来,喉咙一痛,被云珩划了一道血痕。 瓷片抵在颈部跳动处,云珩道:“说了孤要出气的。” 他持着瓷片在云璃身上横了几道伤口,眨眼间,云璃的衣裳被血水染透,云珩还了他那一句,“放心,不会死的。伤口不重。” “常戟。”他喊了一声,厅门开了个缝,一个布袋从外面抛了进来,被云珩接住。 这是他来之前特意让人问云琼要的。 黑色布袋沉甸甸地垂着,外面隐约可见其中蠕动着的东西。 云璃只是看着就几乎要昏死过去,然而身上的疼痛不允许他失去意识。 他汗洽股栗,张口想要喊侍卫,可这时已经彻底失去了喊救命的机会,他疼得没有力气高呼。 “你看谁都觉得脏,被人碰一下就恨不得搓掉一层皮。我想知道,若是有脏东西污了你的血,你要怎么办?”云珩饶有兴趣地说道。 云璃无法回答,他也没指望云璃能说什么,站起身,道:“不与你卖关子了,里面是——” “水蛭。” 他声音拖长,最后两个字声音很轻,听在云璃耳中却冰锥一般冰冷刺骨。 顷刻间,他眼 泪和冷汗一起流下,爬动着想要逃离,口中颤颤巍巍道:“我、我错了,皇兄,我知道、知道错了,别这样对我……” 云珩眼中带着残忍的笑,道:“孤在宫里等你,你可千万要记得去告状。” 说完,他站起身,解开布袋绳子,将之抛在了满身伤口的云璃身上。 虞秋惦记着很多事,比如闹事的白象有没有被制服,又比如,云珩会不会去找云璃算账,他与云珀之间又会发生什么,这些她全都插不上手,她能做的,只有在云琅房门口等着。 她一想到屋里那两人,脑子里就好像起了雾,云山雾罩的。 原来云琅不是说谎啊,唐饮霜的确是三番五次主动凑上去给她调戏的。 原来将军府寿宴那次,唐饮霜被侵害的凄惨样是装出来的,难怪她信誓旦旦说唐饮霜不是个好东西。 现在看来,确实不是个好东西。 “兴许这就是人以群分吧……”虞秋喃喃自语道。 身后房门打开,唐饮霜端着药碗出来,虞秋忙上前问:“好些了吗?” 唐饮霜道:“喝过了药,脉象稍快,半个时辰后如果能缓过来,就该发疯了。太子妃当心,别靠近她。” 虞秋发愁,云琅再怎么说也是女儿家,怕走漏风声,不能让府中侍女近身伺候,她这个知情人兼皇嫂,应该是可以去的吧。同是女子,怎么看都比唐饮霜方便。 她犹豫了下,道:“多谢唐大人,还是我去照顾她吧。” “太子妃恐怕照顾不了她。”唐饮霜说的很直白,道,“她发疯时哭闹不止,这一刻抱着人喊娘,下一刻张口就撕咬,太子妃身娇肉贵,应付不过来的。” 唐饮霜将药碗交给侍卫,推门的手一顿,道:“太子妃放心,下官有经验。” 看出虞秋的疑虑与担忧,他将衣袖掀起,露出的小臂下段有一道很深的牙印。 “去年下官曾来过京城一次,大雨滂沱,在南苑行宫附近躲雨时捡到个少年,疯疯癫癫的,随手救下,结果对方竟是个扮男装的姑娘。” “我看她可怜,请了大夫给她诊治,确认是食用五石散导致的疯病。” 唐饮霜说起往事,声音依旧清冷如霜,可是说出的话,与他的气质极其违和。 “我悉心照料她,给她当了两日的娘,她醒来后,留了张道谢的字条,趁夜跑了。” 虞秋:“……” 怪不得云珩说他不是第一次当娘。 “……唐大人辛苦了……” “分内之事,不辛苦。”唐饮霜道,“都是驸马该做的。” 虞秋被他的话震得头皮发麻,云琅没有母妃了,不受皇帝爹待见,只能依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