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像她遭遇山匪那日在军营醒来,听见他说——臣应该同郡主有什么瓜葛? 当时营帐里有旁人,她只当他是在掩人耳目做戏,可方才穆新鸿已见势退了出去,此刻屋里只有他们两人。 她怕是再没有什么借口可以自欺欺人的了…… 他此行回京对她就没有过好脸色,即便在无人处也一口一个生疏的“郡主”,绝口不提过去半个字,根本就是有了新人便不打算认旧账了! 姜稚衣颤抖着深吸一口气,忍着泪瞥开眼去。 这一瞥,忽然看见他身后那堆碎瓷片里躺着一块月牙形的玉佩。 雪青色流苏作配,莹润的白玉上赫然镂刻着一个“衣”字。 像逮着什么把柄,姜稚衣蓦地一指地上:“你说与我没有旧,那这块玉佩是什么?” 元策回过头去,低头一看:“?” 姜稚衣起身一把捡起玉佩,举起来递到他眼下:“这是我赠与你的信物,你休想翻脸不认!” 成天唱戏不够,还自带上道具了。元策不耐地闭上眼,实在听够了这些戏本子。 吵个架,比杀个人还累。 “给我的信物?”元策睁开眼,从她手中一把抽过玉佩,沉下脸往墙角一砸。 当啷一声,玉佩瞬间与那瓷瓶一样碎裂开来。 元策:“那现在我扔了,郡主满意了?” 姜稚衣怔怔朝地上望去,盯着那四分五裂的玉佩,不可思议地盯了半天,才敢相信刚刚那一瞬发生了什么。 像突然从高处跌落,一颗心霎时沉到谷底,姜稚衣忍了许久的泪水瞬间蓄满眼底,在眼眶里打起转来。 “好……”片刻后,她徐徐转回眼,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点了点头,“既如此,自今日起,你我恩断义绝,再不相见!” 说着头也不回地转身哭着跑了出去。 书房里骤然安静下来。 元策额角青筋突突跳着,目光扫过这一地狼藉,抬手松了下衣襟。 青松急急奔了进来:“公子,小人刚是眼花了吗?郡主不是早就走了吗,怎会从您书房里出来……” 元策刚压下去些的火蹭地直烧颅顶:“你问我?” 青松心里一咯噔,缩着脖子低下头去。 “这么个大活人在书房,你在这院里待了一整天一无所知,还来问我?” 青松埋头告着罪,连忙拿起笤帚去收拾地上的烂摊子,扫到墙角忽然一顿。 “咦,这不是公子的玉佩吗?” “你在说什……”元策偏过头去一顿,“你说什么?” “哦,小人不是说您,是说大公子!”青松指着地上,“这好像是大公子从前很喜欢的那块玉佩呀……” 元策缓缓垂下眼去,看着那几瓣碎玉迟疑片刻,眨了眨眼:“你再说一遍?” “没错,这就是大公子那块玉佩!” 一炷香后,青松站在书案边,满头大汗地将几瓣碎玉重新拼成了形,除了“衣”字那一“丶”不知崩去了哪儿没找着之外,基本已能看出原样。 一旁穆新鸿一双眼瞪得铜铃大:“你确定?” “千真万确,小人记得清清楚楚,大公子出征前那半年经常在家把玩这块玉佩,小人还奇怪呢,问他这么喜欢这玉,为何从来不戴,大公子说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