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回忆起昨夜那个梦,所以那不是梦? 她随便扬手一指,指的还是屋顶…… 他就这么在她屋顶上待了一夜,方才闭眼躺在那里是在——补眠? “……我困得不清醒,你也不清醒?我让你上屋顶陪寝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元策揉着脖子走上前来,“反正在屋顶也能听着声儿。” 姜稚衣满眼警惕地看着他:“你要听着什么声儿,你连我梦话也要偷听?” 元策站定在她跟前,垂眼看她:“你做噩梦的叫声,或者你噩梦醒来,打翻瓷盏的声。” 姜稚衣眼底警惕的敌意蓦然一消,默了默轻咳一声,背抵着墙,眼看着这副往昔她噩梦时抱过的身躯,目光闪动着眨了眨眼:“我如今风浪见多了,才不会动不动就做噩梦了……” “是啊,用不着我了,多余了。”元策撇开头轻哼了声。 姜稚衣抬起眼,看向他这一身皱巴巴,还留着屋瓦印的衣袍…… “那——你在屋顶可能也是有那么一些用处的,不是都说枕边放些辟邪之物就不会做噩梦了吗?难怪我昨夜睡得挺好。” “……”她还不如不发这个善心。 “我辟邪?”元策气笑。 “是啊,这世上谁能邪得过你?杀人跟闹着玩儿似的……” 元策垂眸睨她:“那我让你睡了个好觉,你这一大清早做什么去?不会为着那点连李答风都看不上的皮肉伤,还要过去探望一趟某些人吧?” 姜稚衣一噎。昨夜因着元策突然“血流不止”,别说看一眼裴子宋的伤势,她连与他道一声谢都没顾上,匆匆忙忙就回了府。今日自然要去一趟。 “李答风看不上的是人家裴子宋的伤吗?不是你、的、吗?”姜稚衣拿下巴尖狠狠指了指他的腰腹。 元策握拳掩嘴清了清嗓。 “这刺杀是冲你和我来,对裴家兄妹完全是无妄之灾,不论伤大伤小,都要道谢。”姜稚衣绕过他的磨缠朝前走去。 “明日陪你一道,”元策回头叫住了人,“今日外面封道,想去也去不了。” ……那他早说封道不就行了,非要先来上那么几句。 姜稚衣疑惑回身:“封道是?” “全城戒严,只通行人,不通马车,排查可疑之人。” “外面还有刺客?”姜稚衣脸色一变,当即走了回来,碎碎念着点点头,“那还是改日带着你出门吧……” ……还真把他当辟邪之物了。 看她紧张兮兮的模样,元策想了想,弯唇一笑:“那趁今日我也不出门,想不想跟我学点防身术?” 等元策洗漱完,换过一身利落的劲装,姜稚衣跟着他到了府里的演武场,眼看他站在兵器架边上,像对着他的大好江山一般,一指那一排兵器:“想学哪样,随便挑,都能教。” 姜稚衣缓缓仰起头,随着他的手势,目光一样样掠过去,从寻常可见的刀、剑、枪、戟,到不常见的斧、叉、鞭、锤、棍、槊,再到一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长得稀奇古怪又凶神恶煞的不知名邪器…… 十八般兵器,他是样样都能教。 可曾想过她样样都拿不动? 眼见她看过一遍,面露迷茫,元策点点头:“可是不知这些兵器都是如何使的?我先一样样给你演示一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