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想从手提包里拿出手表来看一看也不能。 榻上的小几摆着几碟点心和一杯清茶,早已凉掉了,想是萧师姐放过来的。还在懵然,只见萧师姐绕过围屏,十分欣喜地笑:“阿娴,你醒了,太好了!正愁找不到人帮我顶两圈,快来帮帮我。” “哦。”她起身下榻,发现身上还盖着一张小毯,迭好放到一边,才跟着师姐往外面走。 那边吃饭的几张大圆桌也已经改成了许多麻将桌,坐满了人。沙发上空空的。她陡然失掉了那张小毯,身上有些发冷,头脑因这浅浅的小盹而发闷发沉。她几乎忘却萧师姐要带她去干什么了,只是木然跟着。 萧师姐在一张桌旁站定,她顺着看过去,猝不及防,看到哥哥坐在那里。大厅里这么多人,却像有聚光灯,打在他的俊美面目上,神采风流,如梦似幻。他穿着一件蓝灰色的挺括正装,白衬衣,系着酒红色领带,对座中人一边说一边笑——他笑完后常会保持露齿一阵子,才慢慢收回去,孩子似真诚开心。 “阿娴,快来!”萧师姐回头叫她,座中三人包括哥哥,都短暂向她看来,而后又继续他们的谈笑。 似乎是周围太嘈杂,他倾身侧耳向谈话者,认真听完,又坐了回来,一边摇头一边慢慢说着什么。 “阿娴!”萧师姐看她站着不动,过来牵她,笑着问:“怎么不过来呀?只顶两圈,我马上回来。” 她被拖着过去,像根本没有准备好任何台词和动作,就被推上舞台一样茫然。也不知道此时此刻是做梦还是真的,甚至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同哥哥去洛杉矶生活过。 还在胡思乱想,就被萧师姐生生按到椅子上,面对着白桌布和成堆的竹麻将。哥哥是她的上家,另外两家或许也是师姐,她不认得。 “来来来,一起洗牌。”坐在她对面的那位,笑着招呼。 她目不斜视,伸出手机械地在桌上抹着,时而会碰到他的手。再亲密的事情他们已有过,不知道为何今天被他的手一碰,却心跳如惊。是的,相比于哥哥可怜她,她更希望他像现在这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阿良,看新闻说你在拍电影,是告假赶来的么?”坐在他对面的那位笑着问。 “和导演商量,把我所有的戏份在两个月内集中拍完了。不止因为师父的寿宴,回香港还有别的事。”他说得一本正经。 “什么事,看女朋友啊?” 他没有回答,而是突然对她微笑,“阿娴,哥哥在这里,不打声招呼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