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她的手,这样糙的手根本没法子做女红,只好叫她先跟着五姐儿一起打络子。 小姑娘的心思简单,几个小姑娘挤在炕上,话越说越多,也就慢慢熟悉起来。 玉格把写好的东西小心收好,正要把用完的毛笔洗干净放回去,四姐儿已经下炕接过了她手里的活。 “谢谢四姐。” 这时候大姐儿和二姐儿的水也烧好了,两人把水端进来让大家洗漱,金姐儿连忙上前帮忙端水。 大姐儿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从外头寻了两截细树枝给她们当牙刷用。 二姐儿找了一套自己和六姐儿的旧衣服给她们姐妹两个。 衣服毛巾牙刷都有办法,只房间叫人犯难。 家里的房间不多,正房面阔三间,除堂屋待客外,堂屋两侧的梢间,分别住了多尔济夫妇和大姐儿六个;外头的厢房也只有东西各一间,玉格住东厢,西厢做了灶房和杂物间。 叫金姐儿两个住堂屋,一是不好看,二来她们也舍不得多烧一个房间的柴火。 住在城里,柴火也得花钱买呢。 玉格道:“五姐儿和六姐儿和我住一间。” 五姐儿和六姐儿看向大姐儿,她们两个是很愿意的,和玉格住一间又宽松,也不拘束着她们,而且很奇怪,明明同样简陋的屋子,玉格儿的却总要好看些。 大姐儿看向金姐儿两个,金姐儿已经十五了,除了和她们住一间,住哪儿都不合适。 “好,你们晚上别吵玉格儿,玉格明儿还要早起去官学呢。” 这回去官学,不是上课,而是陈明缘由,再不去了。 大姐儿说完,几姐妹心里顿时又酸酸涩涩的不是滋味。 “好了,都去睡吧。” 大姐儿催着弟弟妹妹们各自去睡,自己拿了个绣绷,坐在房间等着阿玛额娘回家。 五姐儿和六姐儿跟着玉格回东厢房,六姐儿瘪着嘴,两腮嘟成小青蛙,在后面踢踏着脚步。 玉格笑着伸手戳了戳她的脸,“怎么了?怎么又不高兴了?” 六姐儿拍开她的手,“你还笑!你都不能上学了你还笑!” 五姐儿也不高兴,爬上炕生闷气。 玉格收回手,好脾气的道:“好,我不笑,那我问你,要你是金姐儿,你怎么办?” 这话一下子把六姐儿问住了,她看向五姐儿,五姐儿也抿着唇说不出话来。 六姐儿的肩膀耷拉下去,愤愤的跺了跺脚,“真倒霉!” 玉格看着五姐儿和六姐儿道:“所以你们以后嫁了人,若发现他们借印子钱,或是去赌钱,千万别瞒着,一定要回家说,不然你们的孩子就会和金姐儿一样可怜了。” 六姐儿呲牙发狠道:“他要敢借印子钱、敢去赌,我先杀了他,我和他同归于尽!” 五姐儿啐道:“胡说八道,他算什么?就要你拿命去赔啦?” 玉格一巴掌拍在六姐儿的脑门上,“这话五姐儿说得没错。” 六姐儿双手捂住额头,大吼道:“没大没小,我是你姐姐!” “呵。”玉格轻笑了一声,“快睡吧。” 玉格吹了灯。 六姐儿哼哼唧唧的故意捣乱,“被人打了,疼得睡不着。” 玉格又笑了两声,遗憾道:“是吗,原本想着明儿带你和五姐儿出去玩,现在看来,明儿你得在家好好养一养伤,只好我和五姐儿去了。” 六姐儿顿时不吱声了,五姐儿咯咯的笑她。 第7章 因为心里存着事,玉格睡得并不熟,五更二点的更声敲响的时候,玉格便醒来叫五姐儿和六姐儿起床。 “这么早?天还没亮呢。”六姐儿抱着被子赖床。 五姐儿也道:“玉格儿,这么早还没开禁呢。” 玉格已经起床开始添衣服,“嗯,等咱们洗漱好要出门的时候就开禁了,今儿事有些多,快起吧,今儿咱们在外面玩到阿玛散值回家。” 五姐儿和六姐儿被诱惑得努力爬了起来,玉格去外头烧水。 等三人洗漱完毕,外头正好传来五更三点的更声,六姐儿为这个巧合嘻嘻笑了两声。 玉格取了两顶自己的帽子递给五姐儿和六姐儿,“戴上帽子,怕一会下雪。” 五姐儿和六姐儿也不嫌弃,贫穷人家其实不大分什么汉装旗袍,甚至不分男装女装,寒冬腊月里能有厚衣服御寒就不易了。 两人都是用半旧不旧的红绳盘了个圆髻,戴帽子极方便妥当。 五姐儿戴上帽子,问,“咱们今儿不回家吃饭么?” 六姐儿一拍掌,“对啊,我竟忘了这事!”说完又纠结起来,“难得能出去松快一日。” 玉格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晃了晃,里头响起铜板碰撞的声音。 “放心,饿不着。” 六姐儿惊呆了,“玉格儿,你哪儿来的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