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一趟;隆盛布庄如今只是布庄,特特解释反而透着奇怪;只是佐领府上…… 这是她明知道对方身份,对方也明知她知道的一处,是她如今明面上最大的靠山,倒是得把话透过去。 于是,次日一早,玉格递了帖子到鄂尔泰府上请见,当然鄂尔泰上朝去了,是见不着的,不过鄂尔泰的夫人喜塔腊氏见了她。 玉格一点儿没隐瞒,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只是弱化了自己在其中的作用,而是说成旁的掌柜、前辈的指点。 喜塔腊氏点点头,夸她做事细心稳妥后,又照例嘱咐了两句用心做事,好生经营,便赏了五两银子,打发她回去了。 也是这一日,茶铺酒楼里从城外流民说到一百两银子贵宾卡的人越来越多,也有许多学子书生吟诵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之类的句子,声势极为浩荡。 一下子,不仅是买了贵宾卡的人,只要是京城里排得上号叫得出名的官员富商,竟都成了庸碌无为、不识民间疾苦的恶人。 被人用这样的视线瞧着,这样的心思度着,官员富商们岂能不恼,最要紧的是,要是皇上知道了…… 纵然知道这中间可能有什么算计,可牵扯到自身,谁还愿意去慢慢讲道理,不过几家商铺、几个商人而已。 不少官员恼了。 其实被煽动的不明真相的百姓们更恼,尤其是卖儿鬻女的流民们,只是官员府邸他们不敢去,贵宾名单也无从知晓,就是知晓,只怕也不敢去,总之红福记几家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在那儿摆着的。 于是,啪,一个臭鸡蛋被扔到了红福记的招牌上头。 玉格往招牌上瞧了一眼,这也过于……假了些,流民们哪里舍得拿鸡蛋扔人。 还好三姐儿的反应够真,当即跑出去叉腰大骂,“是哪个丢的,给我滚出来,好好的往咱们招牌上扔臭鸡蛋,你有本事扔,你有本事出来呀,咱们到衙门里好好说道说道!” “好叫你们知道,咱们这铺子虽然只有姐弟几个,院子里也是一群女工,但是,你们睁大眼睛瞧好了,我,姑奶奶是满族的姑娘,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今儿这事要没个交待,咱们没完!” 围观的人本来还有些怕,一听只有姐弟几个,用的又是一群女工,这、这不明摆着好欺负吗。 果然,一个穿着破烂短打的精悍汉子站了出来。 双目一瞪,表情凶狠,拍着胸膛,用明显的外地口音道:“是老子我,你待如何?” “我待如何?”三姐儿气笑了,指着他道:“走,咱们到衙门里说话,我今儿非得教教你京城的规矩。” 人群里,不知是谁叫了声,“红福记要仗势欺人了!” “果然是为富不仁的奸商啊,咱们连饭都吃不上了,人家一块破木头敢卖一百两银子!” “奸商奸商!兄弟们不要怕她,咱们人多,皇上也是讲道理的,皇上还给咱们放粮食呢,这事闹到衙门里正好,让皇上整治他们这些奸商,兄弟们别怕!还有鑫顺阁和广聚酒楼,不要放过他们!” 说着更多的烂菜叶臭鸡蛋朝着红福记、鑫顺阁还有广聚酒楼扔了过来,另外三家稍微分散了些,也没被这汹涌澎湃的民愤民怨。 “你们干什么!你们好大的胆子!”金掌柜穿金戴玉,装扮得像一个富贵圆球一般滚了出来,这模样可太招恨了,自然被扔得更狠,骂得更凶。 郭掌柜倒还维持着风度,“大家冷静冷静,这事有误会!大家听我们解释!” 然而他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话,却一个完整的能说服人的解释都没说出来。 明摆着虚伪敷衍伪善,百姓们自然不买账,“扔他!扔他!” 玉格也默默的站了出来,她演技有限,只好背对着百姓,站到三姐儿面前,三姐儿忙护着她,让她进去,“你快进去呀,这个砸着还挺疼的,你站到我后面去。” 是挺疼的,但,玉格摇头,演戏要逼真啊,“我没事。” 三姐儿只能一手护着她,一边指着外头骂道:“你们给我住手!住手!” “哎哟哎哟!”金掌柜肉多,却是最受不得疼的,抬起胳膊挡住一个鸡蛋,边挡边退还边骂,“你们这群刁民,你们给我等着!报官!我要报官!给我立刻报官!” 金掌柜被砸出了真火,跳脚骂得无比气急败坏而情真意切,帮玉格和郭掌柜吸引了绝大多数的火力,让他们两处顿时轻松不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