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康熙笑过之后,越发觉得派一个钦差大臣,再让玉格以金缕记的名义过去是个极妥当可行的法子,如此赈灾和金缕记也能两全了。 康熙越看玉格越满意,越看越觉得他前头没有骂错,原先那些个赈灾的官员确实太过无能。 康熙越满意,就越舍不得委屈了她。 偏这事儿又要委屈着她才最好办。 “你的主意很好,朕要赏你,你有什么想要的没有?”康熙打算从别处补偿她。 能直接问出这话的话,也可见康熙心中的满意程度,以及对玉格的欣赏喜欢了。 但是这话兵不好回。 若是讨赏,康熙的喜怒变得快得很,心思又细,一个应对得不好,纵然他此时正高兴正喜欢不计较,但过后、但凡玉格有一丝不叫他不高兴的地方,今儿这事儿回想起来,就是她居功自傲的罪证。 但是说不敢、不讨赏,与她的人设又不符,扫了康熙此时的兴致不说,也埋下怀疑,更要紧的是,她确实有想要的赏。 玉格想了想,笑着回道:“回皇上的话,奴才倒正有一件事儿想求皇上,皇上既然这么说,那奴才可就不客气了哈,那个都说却之不恭嘛,奴才对皇上的恭敬那可是不用说的,比什么黄河水长江水还要滔滔不绝呢。” 看着玉格腆着笑一副要狮子大开口的模样,康熙非但不觉得她贪婪讨厌,反而觉得十分讨喜有趣,当下哈哈笑着一抬手道:“你先说来朕听听。” “嗻!”玉格兴致勃勃中气十足的大声应道,而后利落的跪下磕了一个响头。 康熙见状挑了挑眉,稍微调整了坐姿,对她要求的赏更生出了十分兴致,悠悠然端起盏茶,歪好身子,用余光瞥着她。 只见玉格跪在地上抬起头,一张脸笑得和花儿一般,道:“回皇上的话,奴才想要的赏就是、那个,嘿嘿,就是那个奴才往后要是犯了什么错,您罚的时候轻点儿罚就行。” 康熙先是一愣,而后一手捏着茶盖点着玉格,笑得肩膀抖动不停,“你真是、出息!你这还没开始做什么呢,就想着犯错了?你就知道你自个儿一定会犯错?既知道是错,知道朕要罚你,就好生规矩些不行么,你真是、出息!” 康熙边说边笑,笑得好一阵停不下来。 玉格缩着脖子嘿嘿笑着听了这一通教训,眼神透着明晃晃的心虚,一直赔笑却不应声。 康熙挑了挑眉稍,也觉出不对来了,瞥着她道:“怎么?你是已经有了要犯错的打算?这回是打算去青楼还是戏院?” “嘿嘿嘿嘿,那个,回皇上的话,那个,”玉格支支吾吾吞吞吐吐。 康熙的眉头挑得更高,稍微坐正了身子,好整以暇的笑道:“看来这回比去青楼戏院的事儿要大,你是已经做了,还是预备着朕允了,你就立马去做?” “那个,”玉格眼神闪躲着,回话却极其实诚,“回皇上的话,还没做,想着等皇上允了,就、那个就去做。” 康熙笑着按了按眉心,“你真是、你是不是不犯错就皮痒痒?” 玉格嘿嘿的笑着,“回皇上的话,哪能呀,就是、就是。” “行了,”康熙瞥着她道:“说吧,你打算犯个什么错,说来朕听听。” “嗻,”说到这个,玉格脸上又浮现出心虚,跪得乖乖巧巧的安分恭顺得很,“回皇上的话,那个奴才的姐姐,就是前头和那个进士、哦,如今已经是庶民的启科齐和离的姐姐,那个,奴才的姐姐吧,那个和民人那个,那个满汉不能通婚,但是吧,那个。” 康熙已经完全听明白了,板着脸轻轻的哼了一声,没什么怒意,玉格却立马停了话,哭丧着脸害怕胆怯起来。 康熙瞥着她又哼了一声,“你还知道规矩,哼,先把赈灾的事儿办好再说。” 玉格小心的瞄着他的神情,这就不骂了?玉格试探着的应了声,“嗻。” 康熙懒懒的收回视线,“哼,下去吧,没出息的东西。” “嗻,奴才告退。”玉格利落的爬起来倒退着出了乾清宫。 康熙歪在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