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她扬声一笑,那笑声脆如银铃,给这宁静的午后增添了一抹亮色。 尚二公子瞧得痴,大公子更是在远处瞧得眼神晦暗。 “吉儿,你这脚一路泡着可不行了,小心些着凉了!”二公子宠爱地伸手去抬她脚来。那一双赤白小脚在阳光照射下如珍珠般熠熠生辉。 双吉也是任二公子惯着,还撒娇着:“可好玩呀!你也随我一道赤脚玩水嘛!” “我都这般大了会被骂的。”二公子也有玩心,只是说这话时有意看向兄长。 见大哥伫在船尾宛如一尊雕像,又身子背着光的瞧不清他面上神色。 尚大公子当作听不到,忽有些吟诗地冲动,“一尺深红胜曲尘,天生旧物不如新……”忽地又顿住了。 随后他默默地将视线转移了别处。 那戏水打闹的小夫妻并未听到,即便听到了,也恐是猜不出大公子的心思。 叁人乘舟而行,后有一大船尾随。大船上船夫与伙计笑道:“这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可就是会享受哟……” 乘船而行约一个时辰,长平镇到了。 主仆一行人一踏入长平镇,便能立即感受此镇的荒凉与贫瘠。 与清河镇临胡京不远尚有富贵不说,这长平镇当真是个穷乡僻壤地。虽说大周国土内已属繁荣,可到哪里都免不得贫穷地。 长平镇是十里八乡出名的穷乡,这里的知县说起来与尚中丞一家还略有些亲缘。 此番尚大公子前来长平安,除了吃鱼,也是存了些就近拜见远亲的心思。 只是他叁人并未提前送上拜贴,因此那远亲此时此刻还在田间劳作。 那远亲便是长平镇的知县。 有乡亲说这镇上来了几位公子小姐,一身富贵派头,莫给秋老虎打劫了去。 知县闻言,赶紧从田里拔了腿,惊道:“那我可得去保驾护航!若在我的管辖内出了事,我的乌纱帽可危险了!” 这知县倒真不是玩笑话,那秋老虎在长平镇作恶多端,他一贯也奈何不了对方。 于是急匆匆赶去救人性命。 尚二公子扶着双吉上得了岸,双吉还是赤着小脚。“我想赤脚!” 二公子当真是由着她性子。“这地上有石头硌脚!” 大公子实在看不下去,喝斥道:“胡京城里可赤脚,可仅止胡京城,把鞋穿上!” 经过这些时日接触,双吉没得过去那般怕大伯,她立即搬出不远处赤脚们的姑娘们:“那你瞧她们都赤着脚的!” 尚大公子一看去,赤脚的姑娘真不少。想是延河而居,靠水的百姓性子还是更大胆。“她们可与你何干?把鞋穿上。” 二公子扯扯小媳妇袖子,“听大哥的罢。” 双吉气恼地穿了鞋。“那你背我!” 二公子脸上笑开了花,马上蹲了个马步,“来来,媳妇儿,我背你!” 这番宠溺作派当真是瞧得大公子眉头都拧成了麻花。 秋老虎是当地有名的恶人,他惯爱在马头边蹲守一些往来商户和富贵人家。 长平镇贫瘠,却是不失从清河镇闻着稻花鱼而来的旅客。今天他守了有四五拨了,这小小的一拨俊男美女的,在秋老虎眼中毫无威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