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得赶紧站起来,身子前倾地越过了半张桌子,凑到大公子面前,“大伯莫纳妾!大伯爱妻的美誉可是支撑着大嫂活下去的希望呢!” “何时你大嫂……”她离得着实太近了,那满嘴里的烤鸭肉味儿飘近了他鼻间,那粉嫩的唇刚浸过水的干干净净地,他的视线不由自主牢牢钉在了上面,声音都不由低哑且柔和了些:“需得我来当其信念了?” 双吉倏忽地觉察到自己离得大伯有些近,有违礼数了,赶紧后撤端端正正地坐好,言行举止间又恢复了大家闺秀风范,语调平缓温柔道:“大伯,虽大嫂不曾言语,我却也是知晓她待大伯情深意切的。而大伯待嫂嫂也是一贯敬重温柔。” 瞧她那模样,大公子亦是脸色微敛,说道:“我知晓了。” 他是不想再提这事儿了。 双吉心里头明白,便也知趣不再过多打扰。 “我且得再去采买府中的物资了。” 自打去年,主母尚氏让王氏全权负责内务事,王氏便将肥缺采买之事交给双吉锻炼,又时常带着妯娌出席贵女圈内。随年数,马氏伶伶已能在贵女圈里说得上话儿来。 马伶伶倒也是争气,在嫂子的帮助下很快上手了府里的采买,还学着捞起了油水来。这事儿是丽夫人点拨地:“为何给你这事儿不给旁的事儿?那谁都知晓这采买办里的水儿有多深!你若说你清清白白不捞,谁信?!与其这样,不如真捞上一把!” 这双吉也不是真没脑子,回头便与锦夫人一提,被婆婆骂了一顿,让她老实安生。她后犹豫不决中,想找大嫂出个主意又觉得敞开了说恐被大嫂骂猪脑子。 最终便找了大公子,她一贯信任依赖大伯。言语间仅是暗暗提点了一二,大公子便知晓了她心思,放了话儿说道:“你要怎样买,那是你的事儿,总归是府中每月账务支出是那样个数儿,多出了不允,买得刚刚好自无错处。” 双吉回头琢磨了一宿儿后,悟了! 有了大伯当底气,她便对这事儿愈发上心,为了能中饱私囊,她是常出府货比三家,就为了扣馊点银钱藏私。 她到底年幼,这事儿干得有痕有迹地,府中自有聪明的一眼就瞧出了,可尚中丞护着这二儿媳妇,又有王氏也默许,便由她去了。 只是借此事,大公子便常私下提点她,如何做得滴水不漏,甚连那如何说话儿也教着了。 这般相处下来,伯媳二人的关系是日益深厚。 双吉是有所知,但却暗暗计算着与大伯关系好了,好处也是多多。日后待她生几个小宝子,倘若嫂子真无所出,大伯这脉又生得少,那府中富贵还不得更多绵延到她后代子孙上来呢…… 这小姑娘终究是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眼子了。 于此这般,双吉也是乐见其成与大伯关系交好。 ** 夜黑,尚二公子怀里揣着个小包袱,那包裹里也没别的,仅是身换洗的衣裳。他翻着墙,一跃而出。自不是为了住宿逃了银钱,只是得躲那位窦姑娘。 他跑了一阵后,双耳一抖,暗暗叹气,甩了那半天还是甩不掉那人,便停在街道一角。此地偏僻,也自然静得可怕。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