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姐儿和马邱氏在那里讨论马伶伶肚里怀的是个男孩儿,举证说近来几日马伶伶脾气暴躁得很。 马邱氏心里不乐意这个事实,但面上不显,只顺了话说是的。正巧大公子弯腰进船上喝茶,王氏便聊了这事儿,听得马氏肚里是男孩,他便问道:“这生男生女可会依着外表看出来?’ 他一个大男人的女眷们也不好过多提起内宅事,只说道是老一辈的经验。 马邱氏为表现自己关心小姑子的,便说近来马伶伶喜食酸,早膳吃那面放的醋可能酸掉人的牙齿。 大公子听在耳里,记在了心上。后又听了几句便走了。 马邱氏在大公子走后笑着来句:“大公子如此年轻却是稳重得像中丞大人,当真是年少有为啊! 那王氏可不是个傻的,马邱氏眼里嘴里多次表现出来的欣赏她自也瞧出了端倪,只暗暗感概自家郎君桃花旺,连孕妇都不放过! 天色渐暗,马伶伶在院里心浮气躁想泡澡,可是丫鬟不依,说她这孕肚受不得凉。 她没法子只能让丫鬟多端些冰来放屋里。 刚巧从外间走近来时,屋里静悄悄的偶尔响声,她便误会是丫鬟,随口说道:“那冰盆子 少说得放个四五个的,也不知是天太热,我浑身难受的!‘ 她孕肚已快有两月,天气又正当八月似火 烧,随意走两步便汗流满面的。 那里屋有冰块撞击声传来。 马伶伶往那凉榻上一躺,便是不想动,嘴里还说着:“今日我便不去吃晚膳了。让灶房给我煮一碗冰汤圆过来。’ 又有珠帘被拨动的响声。 她知是丫鬟过来了,便闭上眼睛说道:“帮我揉一下肩膀,刚绣那牡丹绣得我肩都僵了!’一双带着冰寒的手轻轻的放了上来,马伶伶被冰得一个激灵睁眼,却哪里是丫鬟,而是她大伯! 她吓得欲起身,他已经用那冰冷的手按着她肩,那力气虽轻却在她身子起来那刻又使力让她躺了回去。 她低眼觉察到他双手被冻得红通通的。四下无人时,她低唤了声。“大伯。” “可是怀孕辛苦,我听府里人提起近来你心浮气躁的。”大公子的手往她肩上一揉,她肌肉都僵硬了! “你何时来的?!” “刚才在院里见你一心刺绣便没出声打扰,自个儿进来了。”他答。 她眼下无心享受他的按摩,只再次撑起身子,“大伯,这是女眷内宅,你不该来的!”大公子的视线往她那袒露的雪白肚子上看去:“吉儿好似没什么话要与我说的。” “我能与大伯说什么话。”她又笑容僵硬。大公子无声叹息。 马伶伶却已经慌了,“大伯,眼下正值用膳时辰,我屋里头进进出出的人多!你真得回去,切莫让下人误会了!’ 又是这句话,她太重女子名节。 大公子目光一黯,说道:“明日未时末寅时初,你带着丫鬟到后山来寻我,我且有些话与你仔细说道。”她不想去! 他似是明白,又补充道:“我配合你,也盼你能依着我。” 她轻咬唇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