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又哀又喜。等到她情绪内敛了些,陆正衍奖赏一样解了她的镣铐,她在澜院整日来回地走,漫无目的地闲逛。 终于,在将近十天以后,陆正衍做了她一回,好似因此心情大好,再次答应可以放她出去。李舒雪照样求了避孕药,这回他没给,可怕地坦诚了:“我不想让你吃了。” “你真的想让我怀孕……陆先生,我们能做夫妻吗,不能。” “你是我女朋友。” “我是吗……” 李舒雪摸着小腹,捏紧拳头,她想抬起拳头砸这里,最好把子宫砸坏,永远不要受孕。她没有那样做,太激愤的动作让她头晕目眩,她又累又浑身刺痛,她也害怕疼的,于是情绪没有了大的起伏。 就算被告知上两次她吃的避孕药是假的,她也毫无波澜,坐在陆正衍的怀里,仿佛只是当一句闲话听过。陆正衍观察着她的表情,捏捏她的手,颇为满意:“你明天开始可以出去。” “哦……好。” 李舒雪往他颈窝里靠了靠,四月春光明媚,她靠在陆正衍怀里,书房透光的窗明晃晃白灿灿的,她什么也没注意到,安静地睡了很长的一觉,晚上醒来,她在客厅的沙发上,陆正衍在不远处的厨房来来来回回走动。 李舒雪开始耳鸣,腿脚发麻,她坐起身,按摩麻痛的小腿,忽然失神,碰了碰自己眼角的小痣,笑起来,真诚却难看极了的笑。 “过来吃饭。” 她拖着疲软的身子走到饭桌边,陆正衍把一碗热汤放在她面前,“今天小高跟我学了二年级的数学题,他说他很高兴,想让你知道。” 李舒雪扶着热烫的碗,手指没有知觉,愣愣的,“他会做那些数学题了……真好……那英语呢,英语他会了吗?” “我在教他,他学的不错,马上赶上我侄女的水平了。” “哦……要是他是个健康的孩子该有多好啊,以后可能念个好大学,有个好出路,能过好一辈子……” 她撑住头,双目赤红,热泪一滴一滴滴进汤里。 要是她能聪明一点,要是她在生李文高之前去省城的大医院仔细检查过,要是她知道他生下来就要受这么多的苦……她,她绝不会那么残忍把他带到这世上来。她对不起他,连最后陪陪他都做不到,她就是世界上最没有的妈妈…… 她抽搐着身体,痛哭了一场,哭到完全哑了嗓子,陆正衍抱着她上楼,温柔拥着她,用手轻轻地拍她的肩膀,望着窗外摇曳的松树尖儿,他不停地重复,“李舒雪,会好的……以后会好的……” 事实证明他做的都是对的,李舒雪没有他会很难坚持,他不仅在救她,也的确在给她希望,李舒雪需要他……陆正衍抛却她那些悲伤和愤怒,矛盾地自我说服着,轻拍的手持续劳累着。 李舒雪明白他的意所指,小腹灼热起来,她哭到晕厥,一觉睡过去,醒来十点过了,脸上没有干涩的泪痕,显然是陆正衍给她擦过脸了。 她洗了个澡,换上一身挺漂亮的裙子,下楼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接过陆正衍端来的一盘子食物,吃完了他才许她走。走之前,他提醒她要给他一个临别吻,李舒雪搭着他的肩膀亲了亲他的唇角。 彼此都有点累,没有加深这个吻。 李舒雪抱着一个包包出了门,里面是她和李文高的证件,是他让人从村里取来的。她要去银行,陆正衍许她带着。 李舒雪到银行把十万块钱都转到一张城里的卡来,带着卡去访了一家买墓地的公司,双眼湿润地挑选了一块价格刚好十万的墓地,她把它买了下来,墓地公司很快就敲定了合同,一切手续办妥,走出来的时候,烈日正毒,保镖为她打起伞来,她的皮肤在日光下白得渗人。 紧接着她一直往小巷子里走,在烈日下走了接近半个小时,终于到了她今天最想来的地方。一家破旧的美容店,红底粗黑字的招牌,写着美容美颜等等一大串延伸业务介绍的小字。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