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赶人走,「说完了吧?你可以走了。」 「等等。」林母揽住门,说:「你和想想之间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也要向以前我跟你说过的话道歉。」 温挚听了,倒是满有兴趣她还想说什么的,索性就接着听她说。 「其实想想她人不坏的,只是以前娇生惯养,性子任性了些,都过去这么久了,她也有所反省,你就不要跟她计较了好吗?」 以前是疾言厉色,现在是好言相劝,不管是哪一种,终究是偏向于自己的子女的,原来她还是想错了。 温挚懒得再听,想出言赶人时,林母又道:「想想一直觉得她爸爸会死,都是她害的。」 突然地,话语哽在喉间,像是一点声也发不出,浑身冰冷,每一根神经都像是断了一样,脑子在嗡嗡作响,只能任由着林母继续说。 「她爸出事的那天,就是因为她吵着要让她爸接她回家,路上就发生了意外。」 「从那以后,想想的性子就变得有些敏感,有什么事就往不好的地方想,我觉得可能还是跟这个有关,她是做了很多错事,我也不奢求你能原谅她,只是希望你,能理解理解。」 后面说的什么,温挚已经听不进去了,连人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清楚。 窗外吹来的风,将门关上了。 她站在原地,脑里不断回放着一句话,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她一直觉得她爸爸会死,都是她害的。」 那风一阵一阵地,吹得人清醒。 尘封已久的往事,就在某一刻,破土而出。 ――――――――― 「我想去找那个叔叔玩。」 妈妈温柔地说:「阿挚,爸爸等等还要忙,明天我们再去,好吗?」 她委屈地看着妈妈,「可我就想现在去找他。」 妈妈为难地看向了爸爸。 果然,很快地他们便心软了。 只要她一有要求,爸爸妈妈总是会尽力地满足她。 爸爸说:「没关係,我们阿挚想去就去,耽误一点也没事的。」他抱起小小的温挚,「谁让我们家阿挚是爸爸的宝贝呢。」 可开车路上,爸爸的手机就没停过。 妈妈担忧地说:「公司那边是不是很急啊?要不我们还是先过去?」 「没关係,我先送你们过去。」 爸爸嫌吵,低头掛了电话后,一抬头,前方便是误闯红灯的行人,距离很近根本避之不及,他将方向盘转了方向,闪光灯直直地照在他们脸上,映出惊恐的脸,对面的车子直面袭来。 有人率先抱住了她。 「蹦」地一声! 全都毁灭。 车头灯亮亮灭灭闪个不停…… 血滴滴答答流个不停…… 电话叮叮铃铃响个不停…… 耳边,有微弱地呢喃声说着:「别怕,别怕......」 那天,爸爸没有错,那辆对面迎来的车子没有错,街上的路人也没有错,那通电话也没有错。 错的人,一直是她。 是她,一直吵着要去找谢希河。 是她,想让父母满足她的愿望。 是她,都是她的错。 祸源沉寂在那一片血色之中,从此再见不得光明。 罪魁祸首尚未伏法,这世界何谈公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