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想借机毁掉我与闻阙的婚事,此后你我一生一世,永结同心。” 姜晏停顿了下,“但你是个更恶劣的人。” 对,恶劣。 “你明明已经想清楚了窃印案始末,知道该恨谁,该报复谁处理谁。我是窃印案里最不值得你耗费情绪的那一个,如果不是遇上宿成玉弹劾太子这事儿,你只会将我放置一旁,直到我过得幸福时再将我揪出来戏弄。” “是戏弄,不是报复。报复源自恨与不甘,你不恨我,也不屑恨我。” 年少时便名扬洛阳的季璧英,其多情随和的表象之下,是恃才傲物的性情,以及锦绣养就的冷漠心态。他不缺人爱,思慕他的人数也数不过来。 即便后来,这种藏匿于骨子里的傲慢被现实狠狠挫磨了一遍,但重新站起来的季桓,变得更加薄情恶劣。 “因为我要对宿成玉动手,拿捏了要害的你便来找我,为难我,戏弄我,拿我出出气。” “好啊,便由你出气。” 姜晏一直盯着季桓,目光不曾移开。 “你从我这里受过的委屈,我一并还给你。还完了,以前的事就算了结了。” 她是抱着受伤的准备来找他的。 季桓弯弯眼睛,拖长了调子反问道:“嗯……那五娘打算怎么还呢?” 他的语调有种故作姿态的亲昵。 姜晏问:“你想要我怎么还?” 室内很安静。 安静得可以听见远处飘扬的笛声,以及宾客们模糊的笑语。 季桓用食指触碰姜晏的睫毛,然后点了点她的鼻尖,嘴唇。按住紧抿的唇角,向两边拉开,推出微笑的弧度。 “笑一笑,晏晏。” 他又换了称呼,“别紧绷着。我啊,其实已经没有作弄你的兴致了。” ——当她踏进皎月阁,踏进那虚无又乏味的酒宴,他所有喧腾的恶念都消失了。 姜晏并未放松。 “我猜你本就打算与我合作,借宿成玉上朝的机会,反将叁皇子一军。”毕竟司晨和宿成玉都是季桓的敌人,“既然你没兴致戏弄我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谈谈怎么改计划了?” “晏晏真聪明。”季桓松手,下一刻却咬住了姜晏的咽喉,“不急,在那之前……” 他解开了她腰间的绦带。 “我们来玩个交换秘密的游戏罢。” 齿间含着软肉的青年低声呢喃,他在少女忍耐的呜咽中展露笑意,隐秘的兴奋爬上眼尾激出病态的红。 啊,真好啊,真好。 就在今天,就在此时此刻…… 体内那些奄奄一息的情感重焕生机,他迫切地渴望在她身上寻找乐趣,而这乐趣与平常的嗜好有着微妙的不同。 “我想剖开你。” 季桓微凉的手指按在姜晏胸前,“摒弃外在的表象,我想看到你的‘里’。” “作为交换,我也给你看我的全部。” “来玩罢。” 他露出了怪异且温柔的笑容。恰如前世从刑场归来,骑马行过长街,眼睑沾血笑意盈盈,震得街边与夫郎嬉闹的姜晏失却言语。 “玩一个彼此没有隐藏的游戏。” “我的恶癖,我的丑陋,我的缺憾以至于我所有的秘密,全都剖开给你。” “用以交换……” “你真实的内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