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脸。 “可是太子......” 萧胥察觉她语气,眸中微暗,浅淡道:“并非。” 接着又说:“太子一切都好,是.....” 没来得及说完,廊外传进一阵玉环清脆。 两人齐齐看过去,只见连廊拐角,一人身着鸦色官服,正朝他们二人所在疾步走来,腰上玉环相撞,不甚悦耳。 虽未看清容貌,但全天下只有一个人敢在来见她时,步伐这样张扬。 当朝丞相,寒赋。 下意识的,仇红走近萧胥身边,把萧胥往自己身后扯了扯。 萧胥却纹丝不动,摁住她的手,坦言:“你知他厌恶的从来都是你,并非我。” 仇红:“......” 见她主动靠近,萧胥顺势从衣袋中抽出一支木簪,顺手就要往她发间去,还未来得及动,寒赋已经停在他们二人不远处,那双乌色的眼眸扫过萧胥触碰她发丝的手,眼光尽是冰凉。 寒赋微微颔首,勾起一个极轻蔑的笑,开口,用他足以杀人的语气讽道—— “我竟不知仇将军已病到如此地步,竟连手腕也无法抬,绾发入钗之事也要劳烦萧大人这双修史镌刻金贵的手。” 果然。 寒赋。人如其名。 有时仇红这个被萧胥痛骂毫无感情、无知无觉的人,都深觉此人冷漠得可怕,心冷如寒。 仇红与他相识数十载,朝中无人不知,他们二人之间,确有血海深仇。 一个武将,一个文官。 倒不是历朝历代文武互相轻视那般的不对付。 仇红就从未把什么人放在眼里过,她我行我素惯了,数十年军旅生涯,舞刀弄枪,人心之间那些博弈纠葛,她不关心,也不在乎。 这也算是“目中无人”,但她也知分寸,尽量并不结仇,她实在对于人为敌毫无兴趣。 可是寒赋这人...... 嗯。他根本就不算人。 萧胥是从不与人起冲突的,而寒赋心肠之毒,萧胥在朝中以仇红之徒的身份为官的那几年,不晓得受了多少寒赋的漠视冷眼,冷嘲热讽。 他一向能忍,风轻云淡的性子,几乎从未与寒赋正面起过冲突。 按他以前的话说:“为了你和丞相起冲突,不值。” 仇红便指望不上他,但今日萧胥却不知中了哪门子怪病,还不等仇红反唇相讥,他先一步开口,声音不大,却落地清清楚楚。 “阿红是我叩礼拜请,名正言顺的师父,即使如今没有这层身份,往日情分也不减分好,萧胥自认,仍是分内之事。” 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仇红倒不知道萧胥这小子竟有这般良心,当即目瞪口呆,被萧胥拍住后背,低声提醒—— 下巴收回去。 好在对面的寒赋似乎并未注意她。 寒赋的五官丝毫不动,脸色却已差到极点。 半晌,仇萧两人才听见他一声—— “阿、红。” 寒赋把这两个字咬得极轻蔑,那双墨色的瞳仁里极快地闪过一刃白光。 仇红只觉得浑身一颤。 时空仿佛凝滞,直到寒赋再度开口—— “却不知哪里的师徒道德,是互称其名?” 不等他们回答,寒赋又说:“你们二人有没有这样的情分,我不知道。” 他冷笑一声,“但有些人的确狼子野心.....我是清清楚楚的。如今少了一层身份遮掩,就连装装样子,都懒得了?” 寒赋这人的脾气是不是越来越差了。 仇红听得云里雾里,一旁萧胥却已面色涨红,仇红几乎能感受到他呼吸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