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了。” 逐野只道,语气有些热,“忍着。” 他的手重新回到她腿间,却不去挑弄那有些红肿的那处,只是安分地替她揉着酸软的腿心。 仇红舒服了些,换了个姿势看他,想到方才他那句“你问他们,却从没想过亲自问我”,心下又是一乱。 什么叫亲自问他。 她...不太明白。 明明她让裴映山安排他重回燕国,以彻底断情,两不相见。 她又如何跨越国境去打听一个燕人的消息呢? 在仇红之前,后梁处境,是中陆十叁朝乱世,八姓十叁君割据一方,战乱纷繁。 在仇红之后,罕见的太平盛世自此揭幕,后梁国力渐雄,周边各国陆续臣服于后梁国威,愿以藩属自居,边境安宁。 七年前,她逼迫逐野离开的时候,只想着永不再见,一断则断。 也从未考虑过,他一个在云疆身负奴籍的燕人,又是一个与敌军将领深切纠缠的燕人,再回到那片土地的时候,该如何自处。 如今清醒,仇红倒是真心实意有些后悔。 她闭了闭眼,觉得有必要解释。 “逐野,我当年考虑确实不周全......” “不重要了。” 逐野打断她,捏着她腿心的五指撤开。 仇红却喉咙发涩。 当真不重要吗。 可他看起来那么像需要她解释,需要她安慰的样子。 但仇红也是真的不会说话,也自知言语弥补不了伤害,她只能裹着被子往床榻里缩去,留出一个空位给眼前人。 也罢,往日之日不可追,也由不得她悔。 如今待他好一些,总归是不会错的。 “时辰还早。” 仇红伸出一只手,拍了拍身旁空位。 “歇息吧。” 好在,逐野没拒绝。 *** 仇红一觉睡得天昏地暗,再一睁眼,竟是日上叁竿,太阳晒屁股。 她猛地被日光照醒,腾地起身,见身边无人,只希望逐野未从正门大摇大摆离去,叫人落了口舌。却没想到微微侧头,逐野正端坐在月牙凳上,饶有兴味地看着什么。 她微微转过身子,只见逐野正点着案上的几味草药,神情很专注。 那药实在眼熟,仇红凑近了看,眼见那药物形状,登时五雷轰顶。 今日是十六,她本该赶在丞相府的人之前,去太医署替自己取药,断了寒赋拿捏她的路。 却没想到,终究是一败涂地。 “这药...谁送来的?” 逐野挑眉,“你以为是谁?你很在乎?” 当然在乎。 她头疼得要命。 早知道不留逐野睡下了,叫她睡得一塌糊涂,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抛在了脑海。 她一时不知道该气谁。 仇红闭上眼,气若游丝,“你没跟送药那人碰上面吧。” 逐野想了想,回她道:“没有。” 仇红心吞回嗓子眼。 那就好。 还没算死透。 下次还有机会。 逐野却来了兴趣,刨根问底道:“什么人叫你如此心慌?” 他面色不好,仇红眼睛眨也不眨,吐出两字:“仇人。” 逐野顺时不吭声了,转过身去,继续点她的药。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