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风不动,仍是闲情逸致布棋,面上一丝情绪也无,看来,他也是知道了。 仇红面上一哂。 这终究不是什么好事,传到寒赋耳朵里,他保不齐又要如何看不起自己。 作孽啊。 “呃那我只能先去见上一见了” 仇红硬着头皮,只能希望寒赋此程不是专门来看自己笑话的,正要起身告辞,却被那人一道声线绊住脚下。 “让他们等着。” 五个字,向来惜字如金,多一点也不肯说。 仇红垂眸去看寒赋,那人还是端着一张死人脸,不过眉宇间蹙了几分并不掩饰的戾气。 规矩二字对寒赋从来都只是摆设。 只有他颠覆规矩的份,没有规矩束缚他的理。 他这般开口,就算是仇红想出去,大理寺的人也不敢将她拿下。 气氛一时沉闷,好在不过须臾,寒赋再度开口,他声线平稳,与她内里的焦灼格格不入。 “你倒是真不想活了,是不是?” 什么意思? 她没听懂,又见廊下一人端着陶案进来拜见,案上玉盏药汤浓郁,已是不沸不凉,刚好下咽的程度。 “你这药既不想吃,又何必劳烦太医?” 她后知后觉。 算到今日,她竟已缺了好几回的药未喝。 她怎么就将这事抛之脑后了。 实在是哑口无言。 仇红硬撑着为自己辩解,要是她自己取药就好了,这样没人可以拿这事牵制她,“不过几回而已,下次不会忘了” 却听寒赋淡笑道:“区区一点旧疾,怎会要你的命。” 他直直看向仇红,“将军虽贵人多忘事,但也的确是惜命之人,若此药真举足轻重,将军又怎会轻而易举让我接手?” 这话有些危险,仇红下意识喉咙吞咽,“你怎么知” 寒赋怎么会知道,要她命的另有他物? 那人必不可能将此事透露给旁人,唯一的可能便是,她遮掩得不够好,叫他猜出了点蛛丝马迹。 还是太大意了。 又或许是,在那人给自己下蛊毒的第一刻,寒赋也就同时知道了。 无论哪种,都叫仇红不好受。 寒赋没让她说接下去的后半句,“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仇红呵呵两声,极勉强的笑,“丞相竟然管我死活?” “你现在不能死。”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底竟闪过一丝真挚的光。 仇红不想试探他了,将玉盏里的药喝完,抬袖便擦,动作十分豪放,寒赋却破天荒没讽。 不等再开口,廊下又传来一声通禀。 “寒相,萧大人带着太子教令前来” 话未说完,被寒赋打断。 “我的话你听不明白?” 他的声线终于有了波澜。 “叫他们等。” 权臣做派,装都不装。 仇红唯恐这副做派牵连自己,好声好气开口—— “那可是东宫” 被寒赋撩起眼皮,轻轻一瞥的目光压下。 话锋一转,“所以你来,到底有什么事?” 寒赋抬眼看她,四目相接,仇红不禁打了个寒颤。 “西凉战事,打得并不算顺利。”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