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绷紧的肩膀,认命似地,双手也虚环着我。他气恼又无奈地叹道,你才不知道。 他的神情被疏落的竹影遮了大半,我看不清,可是听出了他叹息中的亲近,一颗纠结的心便受到了宽宥,少少安定下来。 我想起栗里师兄给我的栗子们,歪着身子往旁边一探,幸好装着栗子的白瓷盅没有翻倒,糖水浸透的栗子黄润润的,看起来依旧可口。我小心翼翼拉开一个不会让自己感到孤单的距离,虔诚地递给苗苗。 「我想给你这个。今天刚煮好的,熬糖水的灵泉是破晓时舀起的,还能尝出夏月的味道哦。」我也讚扬了一番栗里师兄的无私,苗苗笑笑接过,将瓷盅又放回原位。 我刚想问他是不是不喜欢,被他又牢牢地抱住了。 「阿原连道歉的方式都好像老妈子。」 「……怎么这么说呢。」 「虽然是老妈子,却很迟钝。幸好有栗里师兄开释。」 「虽然是这样没错,但为什么要刻意说出来呢……」 这是我发现自己心意以来与苗苗第二次拥抱了,每一次都是友爱的方式,但我仍然心猿意马。我觉得自己该躲开,又捨不得,一边自觉居心叵测,一边又知道自己正在求和,应该顺着苗苗的举动,所以不敢挣扎。我把脸埋在他的领口处,偷吸一口鼻前的荷花香。 「常识不足我也很懊悔的……」我小声说,又道了一次歉。 苗苗这次没有调侃我,温声告诉我没关係,气息扑在我耳边,痒痒的。我驀地感到赧然,自己的香息不像他一样是好闻的花香,如现在这样,能闻见彼此的味道却给不出什么特别的,儼然是在佔人家便宜…… 「抱歉。」 「为什么又道歉?」 「因为我是个土味的天乾……?」 苗苗被我的形容逗笑了,「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他笑道。我一脸认真地一缩肩膀,试着收敛香息,可惜并没有成功,苗苗见状收起笑容,想了想,说:「嘿,阿原不管是什么味道,或者没有香息也无所谓的,都是很好的阿原哦。」 「……我自己说可能很奇怪,但有时候苗苗真的很盲目呢。」 我故作爽朗地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背,掩饰自己的难为情。苗苗无可奈何地瞥我一眼,没答理我。这次我知道他不是在闪避我,于是一点也不紧张,得寸进尺地挽起袖子,把手臂伸向他,「你觉得好的话,那要不要再多闻一下?」 「不必了。」苗苗抬指将我的手推到一边,略一沉吟,说道:「天乾随便释放自己的味道给地坤闻,其实很粗鲁的,阿原你不知道,所以我现在直接告诉你。」 我肃然一惊,倏地将手缩回袖子,两手都藏得实实的。 「抱歉、抱歉抱歉。」 「嗯。」 「谢谢你直接跟我说,之后要是我又犯错了,请一定也立刻指正我。」 「好。」 苗苗站直身,弯腰想扶我,我有些犹豫,惟恐天乾地坤也不该随意有肢体接触。 「纵然乾坤们有应守的礼节,不过,一般时候,我们就像以前那样相处,好吗?」苗苗理解了我的踌躇,乾脆逕自拉住我,轻巧一托,待我站好后便收回手。他真是个香息清新、人也爽朗的好剑修。我感激地点点头,能跟他同过去那样相处,实则也是我所愿。 他收回灵剑,捡起我的腰坠,递给我。「而且其实我也该向你道歉的。」 「你没有做错什么啊?」我接过腰坠,因为一手还端着糖栗子,信手将坠子塞进怀里。 苗苗顺着没收好的绳线抽出坠子,示意要帮忙。说好要同以往那般相处,我若是推辞,未免不识好歹了,虽然坠子晚点系也无所谓,但我觉得这是一个象徵意义,所以用力一点头,并抬起手,方便他动作。 他倾身而来,发丝飘在我的颊边,低着头,靠得我好近。 我偷偷屏息,不敢直视,希望苗苗没有发现。 苗苗一边扣紧腰坠,一边斟酌用词,回答我方才的疑问:「……阿原变成天乾,我非常意外,没有拿捏好与你应对的方式,一急之下,就不敢跟你见面,这是我不好。我明明知道你不懂,还放不下你的无心之言,也很不好。」 「不对呀!说蠢话的是我,受惩罚的当然也该是我啊。」我不服地一跳。 「但你不是故意的。」苗苗牵住坠子的红绳将我拉稳。 「不是故意的蠢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