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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啊?」我愣住了,藉由他此时邀请的举措我这才明白,原来这把剑也是他特意准备的。

    一开始就是为了与我一同御剑才带着的吗?

    难怪比苗苗平日趁手的灵剑宽长许多……

    我幡然醒悟,顿感自己蠢笨如猪,正似深入秘境却空手而回的大呆瓜。我的水灵根估计一路长进脑子里了。

    苗苗见我摀着脸没有动作,乾脆倾下身来拉我。

    「抱歉……」我踉踉蹌蹌上了剑,感觉自己辜负了早先的他,十分懊悔。

    「早在那时就有预谋的我,如阿原所说,也是老不修吧?」苗苗笑着扶我站定在他背后。

    他想将药瓶还我,我推了下,直接塞进他的储物袋中。苗苗也无所谓,只反手牵住我,以防我摔下去,接着轻松运转灵气,宽剑在光中一闪,我们已飘升在城上空。

    术法于凡人而言是无形的,我们如入无人之境,飞过晃曳的彩带与灯笼,带起一阵光彩映目的风。

    剑身可踏足的空间有限,我正对他的后背,几乎是贴着站的,未免冒犯,我小心后退一步,拉开一点点距离,脚跟略微悬空。苗苗拉住我,不让我再退:「兰草君酌量有度,只可惜算得太细,一开始没能让泽原道友明白。」

    他故意讲得彷彿兰草君不是他而泽原不是我,彷彿那是一对与我们不相关的傻瓜,彷彿光只是在谈论飞剑一事。我听得出他还有话要说,没有出声插嘴。

    「不过幸好,至少剑长算的刚好。」他復又说道。

    我想了想,才理解这是让我安心站定的意思;或许也有表明「此时的狭小侷促正是他所盘算的」一意。

    什么呀,这傢伙,是在彆扭吗?这样的心机也有点可爱啊。

    话既如此,我顺着他的心意挪回脚步,不再刻意保持距离。

    苗苗翻飞的长发颳了我一脸,这样的刮搔比之柳叶的,还令人心痒,而且一点也不惹人心烦。从他颈后传出的花香袭人,我意识到自己不由自主在凑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转势,将额抵上他的背心。

    他的心鸣怦怦作响,飞剑更在此时轻微一晃。

    我知道了自己不是唯一一个在难为情的人,不自觉闷笑出声。他听见我笑,也低笑了一声。

    与乘牛飞行不同,双人一齐御剑,有种格外彼此相依的感觉。我听闻过诸多前辈深陷情关,万劫不復却仍趋之若鶩,如今自己也能体会了。

    与苗苗一起的话,无论如何都无须畏惧。

    *

    飞剑速度很快,当空行过像是一把划破流水的箭。

    我们一路飞往城郊,出城门后视野逐渐宽阔,一览数十里,凭藉修士优异的视力,只见一片安寧,并无妖兽出没的跡象。更远处有一处树林,交叠生长的林木浓荫葱鬱,一眼望不到地,难以分辨树丛下的动静。

    我们飞得更近一点,我不擅长捕捉树林中的兽跡,苗苗倒是已经发现了什么,叮嚀一句「留心」,掉转剑势,一俯身,提速疾驰而去。

    斜飞的角度刁鑽,我藉着彼此交握的双手试图稳住身形,脚尖发力维持平衡,却还是显得左支右絀。

    以往少数几次被师父师兄带着御剑时,都是比较简洁而,该怎么说呢……有效率的?反正修士在风中被遛一阵也不会死,所以他们通常会抓着我的手腕,将我当纸鳶一样放飞在一侧,或者让我在剑柄上坐稳抓好。我自己「不良于行」,有求于人时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有一种说法是:御剑者之所以能随心所欲凭虚临风,是因其心与剑所系。

    我虽没能掌握这样的技艺,也多少能够猜想得到,在这种人剑合一的时刻,要再加入第三人自然不容易。

    而且……对象苗苗的话,我当真愿意作他的纸鳶。

    ──与剑修的剑争风吃醋太蠢了,能陪他在一块,这种形式也挺好。

    可苗苗太过体贴,注意到我站不稳,居然提议道:「不然阿原抱住我的腰吧?」

    「……!」我的金丹被这句话吓得疯狂乱转。

    假使我照做了,岂不是另一种方式的趁人之危?他性子好,才顾及着我,天知道我乍听m.XIap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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