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能在湖面上掷出连绵不绝的涟漪吧。能自信地说出这番话,是因为我们在此之前与彼此相处了漫长的岁月,日日月月年年间,不知不觉长成了互相喜爱的模样,这才是我更想承认的「神蹟」。 或许这也可称为近水楼台先得月? 不是路边随便的天乾散发香息,就能把我顾了好久的苗给摘走的。 「……阿原明明在掉眼泪,却还偷笑,不忙呀?」苗苗嗓音微颤,伸手抹了抹我的脸。他的手也是湿的,并没能真的抹乾什么。 「忙着开心呢。」我往脸上拍了一把水,将泪珠们都掩在其中。 苗苗看不得我这般彷彿更加泪痕纵横的模样,将我捞入他的怀中,我的脸颊沾上他湿润的衣衫,看着更是一塌糊涂。 我被抱得紧紧的,他的力道之中有一股决然的气势,依照两人多年下来的默契,我会说,那是一种「以后自己不管说什么蠢话、作什么蠢事,都不让这个人跑走了」的意思。一如我也是这般地抱紧了他。 「别担心呀。」 「好。」苗苗的语气有些闷闷的,肯定是在偷偷哭了。 我没说破,安抚般轻拍他的脊背。 「与其说阿原是水鬼,」静静地抱了好一阵子,苗苗冷静下来,忽然提起我之前胡说八道的玩笑话,「其实更像是鮫人。水润的、清和的、顺着人心长似的,有点不知世事,却很可爱。」 他这是在反击我刚刚夹枪带棍的讚美吗? ……他成功了。 「鮫人的眼泪是珍珠,我哭出来的只是水滴喔……」我难为情地别过脸,被苗苗执着下顎又抓了回来。 他的眼神落在我稍早前还能感受到烧伤痛感的位置。经过刚刚一番神情激盪,也许因为置身湖中,我反而更充裕地吸收到了水中灵气,不只是脸上的伤,身上的伤约莫也好得差不多了。这算是意外之喜? 我掐着指节想放出避水诀,苗苗按下我的手。 「我已经彻底痊癒,不要紧的,苗苗你也别泡水了,生病就不好了。」我说道。 「……我能,自己确认看看你的伤吗?」苗苗凝视了我好一会,欲言又止。 「……之后就要回岸上喔?」 「嗯。」 「那好吧。你就尽量确认吧。」 再怎么说我也是男修,比起细皮嫩肉的仙子,实在没什么好顾忌的,苗苗就是爱操心。我在心中编排他,安分地让他以指腹一一抚过脸上原先的伤处。 湖水冰凉,但剑修的苗苗体质强健,落在我脸上的触摸暖得恍如着火,尽是燃烧似的温柔。苗苗露出安心的神色,接着指尖触在我浅薄的衣领上,无声询问自己可否继续查看,我轻轻松松地一点头。 少时,我们也曾裸裎着一起泡澡或是在溪边袒露身子玩水,我察觉心意得晚,没想过避嫌,这时让他多看几眼,也没什么。 我是这么想的,完全没料到自己会在苗苗的注视下羞耻得几乎要蜷起身子。 我的伤都好了,只他的眼神,每一瞬的停留都要在我身上灼出洞。 苗苗少少掀开我的衣襟,手指缓缓顺着脖颈与锁骨的角度滑下,热呼呼的掌熨在我的胸口上,我的呼吸因此瞬间一停。从脚底窜起的不知名焦灼让我紧张起来,忽然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承受着让苗苗检查完全身上下。 「胸前是当初被烧得最严重的部位,你看,都好了的吧?不要担心啦。」我不自在地拉住衣襟,想着一不作二不休,自己将领口彻底敞开,露出光裸的上半身,在苗苗面前展示片刻。 伤口的确好全了,唯一与往常不同的只是因血气上涌而染起的红晕。我都不知道自己害臊起来,会红得像条煮熟的虾子…… 我故作无事将衣服合拢,假装那全是月下光影的错觉,拉起苗苗的手,就要往湖岸前进。 「好了,说好了,你得回岸上了。」 苗苗在我自己扯开衣服时就愣住了,顺从地被我拉着。 一片荷花挡在眼前,我抬手稍稍将它们推开,花瓣摇曳着飘出丝丝香气,我心旷神怡地闻了一下,为了缓和气氛,顺口道:「好香喔,苗苗你将花养得很好呢。」 这时花香彷彿呼应我的讚美,又幽幽得更加浓郁起来。 「阿原你真的是……」苗苗无可奈何地低喃一句,手上猛一用力,将我拖了过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