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仕营丘。 诸儿撒手去,昨友成新仇。 齐鲁干戈起,狼烟何时休。 有日兵车撤,夷吾下笼囚。 非得贫友荐,下世随子纠。 拜相尊仲父,伟名青史留。』 明显是首平平无奇的颂古诗,但唸完以后,席上的一帮马屁精果然猛地夸奖,把其讚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使得虞茴一直摇头表示不屑,只觉这诗歌的节奏平淡,没什高潮跌宕,吟唱技巧不高,一点也打动不了人心。又听刘邦得意洋洋的道:『我一介山村莽夫,不晓吟唱,望各位来宾别介意。』 在刚才的酒令环节中,姜石一直没有参与,加上又是刘邦的故人,让他把下一个目标转向其,问道:『姜先生,请别只喝闷酒,一起玩一玩如何?』 他却谦称:『我就无谓献丑了。这重任呢,都是交给我的乖徒儿吧!』他用力一拍虞茴的背心,让她尷尬地咧嘴笑着,但又瞪起双眼厉着姜石,低声道:『你这是推我去死吧?!』 姜石同样地对宾客们挤出虚假的笑容,但在虞茴耳边道:『儂明知道我不懂而硬要我来作,那我不是更丢脸吗?』 『你觉得我也真的懂吗?!!』 『不懂就随便把刚才听过的删删改改不就得了吗?』他随即看着刘邦道:『她说已经想好了,这机会就先让给她吧。』他狡猾地抹杀掉虞茴任何推却的机会,让她瞬间成为全场的焦点。 她倒了一杯酒一喝而下,壮着胆子,气运丹田的念道: 『昔有赂秦者,生长薛地头。 少君及门户,靖郭弃田亩。 幸得母不忍,骸躯自可留。 后继考爵禄,献王以狐裘。 门客三千人,不异鸡与狗。 有日为君患,匿身狐兔竇。 嗟哉公子文,贪逸成瞽叟。 为图一夜寧,终得百年羞。』 跟刘邦的诗句一样,皆是以齐国名士的一生为题,却是充满批评和讽刺。而且秦音强势有力,与夏侯婴那口柔和动人的楚音各有千秋,均是引来全场的欢呼。在场的人都暗自惊叹,无不欣赏着女娃的急才与语感。 正当她抹一把冷汗时,姜石撞一撞她的手肘道:『我就说嘛,师父对儂有信心。』 『臭小子嫑闹了!』她轻轻拍打他的手臂,使他淘气地一缩。 再看主家席上的刘邦,只见他若有所思的喝着浊酒,醉意忽地消散,叹了一口气问道:『虞先生,刚才听您念到孟尝君遭父亲遗弃的一句时,似乎隐约带着思念家人的哀愁。』 『...』虞茴忽然一怔,彷彿一直隐藏着的心思被一下看出。 『...不过我都明白,即便是跟家人闹翻,离家久了,确实会想家。我听说你离家都超过半年了。如果让您再见到父母,您又会否选择忘记过去呢?』他摇着杯,凝视里面昏黄的玉液。 她没有动摇,只是再喝了一小杯酒,道:『啟稟沛公,民女不胜酒力,有点儿醉了,想出去吹吹风。』 刘邦仍是保持着风度,有礼的道:『请!』 她作了个揖后就逕自走了出殿外。 姜石抬头一看,只见她醉腮娇艳如霞,泪光自嫩枝般的眼角溢洒而出。 她却仍是美得无与伦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