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在路旁假装扫地静观其变:「马的!老子本来就留校打扫,费尽心思来到这边还是得打扫是啥小?现在拖越久婉如处境越不妙,难道我还要在这边耗下去?」正当阿闵从地上再也扫不出树叶、想要拔出扯铃棍硬闯的时候,机会来了! 「h中的拢总过来!要呛堵啊!」只听得不远处一声大喊。 「今嘛係虾米状况?」 「阿全和猴三仔那群跟人相打,在美食区,对方烙人啊!」 「走啦!干!」、「逗阵来!」 就说吧──「机会是留给准备好的人」这句话是不是这么说的?只见嵐仔跟身边那位交代了几句(那个叫彦棠,也很能打,听说还揍过c中的纠察队),接着自己和一位混混往摩天轮的设施走去,其他人则跟着彦棠跑去增援;阿闵悄没声息的跟了上去,找个适合的树丛半蹲下来窥视,看到的画面令他怒火狂升──只见婉如那高聎纤细的身影俏立着,两个太妹一左一右、半推半请的要她进摩天轮车厢,而嵐仔在旁抽着菸的脸庞似乎颇为无奈,车厢里面不用猜当然是阿文那个江湖败类了;摩天轮的工读生在车厢前面好像在催促什么,看着婉如慌急地不断摇着头,她身旁的一位女同学却手足无措…… 阿闵登时生出一股勇气,放开掩饰身分的扫具,沉静地笔直向前走去,或许场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这朵最引人侧目的白莲花身上,居然直到距离摩天轮车厢只有两、三步时,眾人才发觉身旁多了一位不速之客。太近了,连白莲花身上那股特有的淡雅清香都闻得到;太慢了,连嵐仔凌厉的侧身反手抓也只够将黄背心扯掉而已。阿闵一个箭步窜了进去,将已经被迫一脚踏进车厢的婉如一把抱了出来,放下,接着自己进了车厢,对工读生沉声喝道:「关门。」 ※※※※※ 这下发生得太过突然,旁观眾人霎时呆若木鸡,只有婉如和嵐仔恰恰和不速之客隔着口罩打个照面、对上眼神,前者惊讶得摀着嘴、后者则是大吃一惊,就在还没人来得及说出隻字片语的情况下,摩天轮已然随着伍思凯的歌声,冉冉上升。 「……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我的寂寞~逃不过你的眼睛……」车厢内回盪着甜蜜的旋律,但气氛却截然不同,阿闵脱下口罩暗忖:「已经没有偽装的必要了,受死吧!你这强掳民女的匪类。」而这不知死活的傢伙还坐着,手上捧着一束超~大束的红玫瑰遮住了全身,或许是这时也感受到不寻常的气味,将脸从花丛中挪了出来,不是阿文还有谁? 阿文霍地站起,洒落的玫瑰花顿时将车厢内部点缀得繽纷非凡,只见他身穿白西装外套搭配同色休间长裤及黑皮鞋,双眼睁开老大,脸上的表情先是惊讶、然后是慌张中夹杂着一丝难为请、最后则转为愤怒,而且是绝对的愤怒!那张脸上的表情变化过程之丰富,让阿闵在隔年上映的搞笑贺岁片中,產生情绪上的直接联结,在电影院里笑到快断气──张曼玉:「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心啊?」即便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再也笑不出来。 两人怒目相视,此时无声胜有声,因为彼此都知道(或自以为知道)对方有多么赌烂、邪恶、卑劣…等等不堪的情绪性字眼在脑海中飞快地转过一轮后,选择诉诸肢体语言是迟早的必然──无须多言、只求一战! 阿闵闷烧一整天的怒火,终于有了名正言顺的宣洩对象,破天荒地率先挥拳相向,阿文也不惶多让,几乎在自己鼻血狂飆的同时一脚正中对手的膝盖,阿闵痛得蹲下来顺手抄起一把玫瑰花掷过去,视线受阻的白马王子立刻遭受残暴的洗礼。此次打架不同以往,先前双方都是保持距离、见招拆招、再寻隙反击,但摩天轮车厢能有多大?双方你来我往的挨了几下后,就知道今日恐难善了;阿闵寻思:「进攻是最好的防守,跟他拚了!」但同为打架老手的阿文又怎会想不到?于是两人在800秒的过程中不断出拳、踢腿、膝击、肘撞、头槌…拚着自己挨一下,也要让对方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由于此时摩天轮外围没有自动自发的人流管制措施了,所以有不少园区游客陆续排队等着进入车厢享受鸟瞰全区的乐趣,但…那个17号车厢怎么一直在剧烈晃动?一把把被扯烂的玫瑰花瓣漫天洒落,一开始还有人半开玩笑的说一定有情侣在上面天雷勾动地火、打得火热,但等到被折成四段的棍状物掉下来砸在控制台上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得出不对劲了,于是开始有人喊:「上面那个车厢有人在打架!」、「哇靠~窗户破了、有人流血了」、「快叫老师来!」。 鼻青脸肿的13岁少年眼看好不容易快到下面了,心想:「别在这种小地方跟他纠缠,等一下看准时机把这廝拖到车厢外边解果牠。」那边厢另一位鼻青脸肿的少年显然也深有同感,因此当工读生慌慌张张地跑来开门查看之际,两人飞快地衝到车厢门口想要先佔据有利位置,因此在更为狭小的门口爆发激烈地攻防战,而今天上班好像忘了给土地公烧香的工读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