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毕竟楼里是一个姑娘有许多客人,宫里却是一个陛下有许多妃子,还是有些许不同的。” “陈潇潇你再说下去就是皇帝陛下砍你的脑袋了!” 两人笑闹了一阵,没什么事好做,便叫人取来皇后送来做赏赐的衣裳首饰,各自试穿了起来。 **** 祁遇到揽芳阁的时候,周书禾正对着铜镜,比划着皇后送来的一对蓝色珐琅彩坠子,听人通报说皇帝派人赏赐了东西,才颇有些遗憾地把耳坠放了下来。 还没走到门口去迎,周书禾就被陈潇潇一把拉住,抬手示意她看外头。 “你上次不是问起传我侍寝的那位寺人么,喏,就是这个。” 周书禾微微一愣,顺着她所指的地方看过去,果然是祁遇,她下意识侧头对镜理理鬓角,又整了袖口才走上前。 祁遇代皇帝来给妃嫔封赏,不用行大礼,见她踏出屋门,在院子里向她拱手做揖:“请潇宝林、周宝林安,陛下方下了朝,遣奴婢送些物件到揽芳阁。” “有劳祁掌事,”周书禾侧身,让几个小寺人把赏赐抬到屋里去,道,“这天寒地冻的,祁掌事进屋吃口茶吧。” 祁遇点头,又揖了一礼,跟在她身后三尺走进了明间。 陈潇潇坐在她身侧,神色有些奇异地打量二人,凑过去小声问她:“书禾,你和祁掌事是熟人么?” 周书禾微微一怔,有些忧虑地点头道:“算是吧,很明显么?” “倒不是明不明显。”陈潇潇趴在桌子上,有些恹恹的。 方才她吃了不少茶点,周书禾怕她坏了肚子,把点心都收了起来不给人吃,之后陈潇潇做什么都不得劲了。 “我以前在楼里的时候,妈妈说不光要讨好客人,便是客人身边的小厮也要笼络一番,免得吹了客人的‘笔案头风’。那日侍寝,便想着也贿赂点金银什么的,可祁掌事只盯着我手里拿着的梅花酥看,我便把你给我的那屉点心送他了。另外你和先白王妃容貌肖似的事儿,也是他拿了点心才告诉我的,想来是在我那儿看到你的拿手绝活,猜到你我是一个鼻孔出气的人。” “你用词还是这么不讲究,”周书禾摇头道,“旁的尚且无碍,但在别人面前,可不要再把陛下比作客人了。” 陈潇潇不耐烦:“我知道我知道,陛下才不是客人呢,一个姑娘有许多客人,一个陛下有许多妃子,陛下是……” “闭嘴吧你!”周书禾忍无可忍,一把将手里的帕子扔她脸上。 “哦。” 她老实了下来,屋里这会儿就也没人说话了。周书禾心里那股子别扭更盛,浑身哪哪儿都不得劲儿,瞟着看了祁遇好几眼,一口一杯茶水,肚子都喝得半饱了,还是没开口。 祁遇起身,她以为这人又要告退,忙“诶诶诶”了好几声,谁知他只是挽起袖子又给她添了一杯茶。 “莫要喝得太急。”他温声笑道,“我今日没有其他皇命在身,娘子有话吩咐便是。” 那日他避开周书禾便是用的这套说辞,今日拿它来打趣自己,便是不欲她多想的意思。 可她没法不多想,昨日和皇帝同眠共枕,今日就叫来从前的未婚夫,商议如何更好地和皇帝同眠共枕,虽说她也不是什么在意脸面的人,这会儿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然而陈潇潇也在,她没法说得太多,毕竟交好玩闹是一回事,和盘托出不留余地则是另外一回事,她绝对不会用脑袋,去赌她人是否情比金坚。 作者有话说: 陈潇潇:皇帝比花楼里的姑娘还难当啊。 第14章 可信 陈潇潇不是感觉不到周书禾神态古怪、欲言又止,但反正这一屋都是熟人,她懒得想东想西,喝完了杯中茶水,把它推到祁遇面前,眨巴眨巴眼睛,表示自己也要喝。 祁遇从善如流:“潇娘子也请。” 周书禾在桌子下轻轻踢了陈潇潇一脚:“你倒是不讲客气。” “我是不知你讲的又是什么客气了?”陈潇潇瞪她一眼,收回腿离她远远儿的。 “今儿我在你屋里,你又把祁掌事叫来,不就是让大家认认人,说明一下咱们几个是一伙儿的么?做什么像见旧情人似的扭扭捏捏不大方,有话就说没话就各自散了,要打发时间也不是靠发呆吧。” “……”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周书禾心头咯噔一下,咬牙切齿地打发她去找寄月拿糕点吃,堵住她那张尽胡言乱语的嘴。 送走了陈潇潇,她整个人的精气神跟着换然一新,不尴尬了,不犹豫了,面对祁遇也不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