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妹妹去太极宫侍寝那日,沈淑女借口与嫔妾闲聊,偷偷派人来揽芳阁偷玉簪构陷元妹妹,但还有一事,臣妾本不敢同您细说。” “可如今元妹妹身怀龙种,最是半点疏漏也不能有,嫔妾这才斗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空口白牙说于您听。” 她俯身跪倒在地。 “当日沈淑女带在身边的,并不是她自己殿里的人,而是庄妃娘娘身边的宫女流霞。” 皇帝呼吸停了一瞬。 而周书禾垂下眼睛,轻轻抚摸自己的小腹。 这个孩子可以给她带来仇敌,也可以带来朋友。 其实比起庄妃,她更忌惮二皇子的生母嘉嫔,只是腹中这个孩子绝不能有闪失,早早在皇帝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日后无论生出什么变故,总能用的上。 而另一方面,随着这个孩子的出现,云归处一事告一段落,她和刘婕妤再没有什么矛盾,而对于刘婕妤这样知道得太多的人来说,要想活得好,更需要选定一人依附。 有孩子的周书禾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同居一宫,本就该是最好的盟友。 * 按照太医的估算,周书禾该是三月就有了身孕,而到五月份,她就像一本活的医书一样,所有孕期害喜的症状都在她身上翻腾起来。 畏寒、头晕、嗜睡、恶心、晨起呕吐,每一项比她前世有孕时严重许多。 更令人烦闷的是,尽管皇帝不会再让周书禾侍寝,却几乎日日都要来揽芳阁瞧上一瞧。 第42章 回报 周书禾本就浑身乏力不愿起床, 每次见到皇帝呕意更甚,却不得不爬起来梳妆好,忍下恶心, 甜言蜜语地应酬着,弄得身心俱疲, 人都瘦了半圈。 寄月和春叶心疼到不行,一左一右地劝她要保重身体,没必要费劲应付皇帝, 毕竟她正怀着孩子,憔悴一点也没什么, 皇帝总不至于怪罪于她。 周书禾摇头:“以美色事人者,色衰则爱驰,爱驰则恩绝*。我现在有孕, 陛下当然不会怪罪,但倘若他看到我容颜憔悴, 和记忆中不尽相同,纵然此时不说,心里也定会生出罅隙。” 她靠在塌上,拿着汤勺,恹恹地搅弄着御膳房刚送来的血燕。 “反正世道就是如此,活着总得讨好这个讨好那个的, 忒没意思。” 寄月有心安慰她, 笑道:“等小殿下出生就好了,您有了依靠,也能少费些心。” 周书禾摇头, 恶狠狠地把一勺燕窝羹塞进嘴里, 含混道:“哪有依靠小孩子的道理, 是我要做这孩子的依靠才是,得好好吃饭,让他健康长大。” 话是这么说,可到了正经饭点,各色佳肴端上桌,平时觉得鲜香诱人的滋味,如今单是闻着就作呕不止,她好些天都没吃什么东西,最后只能吐出些酸水来。 春叶接了杯茶水给她漱口,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太医院那些人一个个酒囊饭袋,开的药半点用处都没有,还把胃口喝坏了,全都只会说过些日子就好了过些日子就好了,也不想想这日子是人能过得么?呵!反正难受的不是他们!” 周书禾爱惨了她这张会讽人的嘴,一边干呕还忍不住发笑,春叶没办法,只能吩咐宫人把饭菜撤了,又回来拍着她的背给她顺顺气。 好半天,周书禾终于缓过气来,砸吧砸吧嘴,说:“我想吃红豆糕。” 她不知道是哪根筋突然搭上去了,一想到那滋味就觉得垂涎欲滴,津液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似的,不吃到口决不罢休。 想吃东西是好事。春叶闻言喜出望外,忙跑去御膳房要了盘红豆糕来,周书禾馋得不行,捏起一块放到嘴里。 那糕点才新出炉不久,切成了刚好入口的小块,又被春叶一路上护着,吃到嘴里还留有半分热气,闻着就香甜可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