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全都便宜了周书禾他们。 岁岁还是第一次坐在龙椅上参加朝会,却半点不怵,散朝后自己跳下来,掀开黄帘走到周书禾身侧。 “母后,您今日怎么都没说话。” 做了皇帝就得有皇帝的样子,人前人后都要端正,称呼上自然也得更加规矩,阿娘是母后、舅舅是爱卿,这让周书禾这做母亲的有几分落寞,却也只得接受。 她笑了笑:“母后在想事情呢。” 祁遇跟在岁岁身后也走进来,问道:“娘娘所念何事?” 周书禾抬眼看他,眼神柔得像是要拧出水来,一旁的春叶看得头皮发麻,却听她讲的竟是正事。 “大行皇帝停灵已有一旬,昨日探子来报,说赵王未经陛下准许,便已点好人马,准备七日后动身前往京中,为先帝送灵。” 祁遇挑眉:“怎么送?带兵来送么?” 周书禾笑道:“正是,他要带六万兵马来送。”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岁岁也转动着他的小脑筋:“带大军来京,赵王叔这是也想反?” 祁遇颔首:“陛下说得是。” “但是母后和祁掌印看起来都不怎么担心的样子,有对策了么?” 周书禾鼓掌:“吾儿真是聪明极了。” 岁岁被两人一顿猛夸,尾巴都要翘起来,也非常给面子的吹嘘起了周书禾:“我猜,母后会让他六万大军有来无回!” 好不容易坐到如今的位置上,她当然不会把到手的权势拱手相让。 先帝在时,对这些皇兄皇弟们看守得很紧,赵王虽有些才干,却也只敢偷偷练兵,如今这所谓六万大军,至少有五万都是在先帝病重之后,趁着朝政混乱才招募起来的新兵。 那会儿先帝无暇他顾,周祁二人也专注于中央政权更迭,对这些藩王失了警惕。 “倒也不能这么讲,这些藩王本就掀不起什么浪来,咱们的探子得力,消息来得早,尽管让他在眼皮子底下瞎折腾罢,借赵王这事儿‘杀猴儆猴’岂不美哉!” 用过晚膳后,周书禾窝在永宁宫里的贵妃椅上,边说边吃起自己前些时日做好的柿饼,啃得糊了满嘴橙色的果糊糊。 祁遇本来在一旁看奏折,把各类事务按轻重缓急给陛下分清楚,却见太后娘娘这不太雅观的吃相,哭笑不得,放下奏折拿手帕给她擦嘴。 “都几岁了的人了,怎么吃成这样。” 周书禾仰着脸让他擦,也不说话,目光停在他的眉眼间,不知是怎么想的,她忽地探出舌尖,轻轻舔舐起那人停在她唇边的指腹。 指腹被一片软滑湿濡抚触,祁遇情不自禁颤抖了一下,耳根翻起薄红。 这么许多年,他还是难以招架她忽如其来的撩拨。 周书禾见状,唇角勾起一个大大的弧度,眼睛笑成一弯月牙儿,得寸进尺地张嘴含住他的指尖,放在口中吮吸缠绕,甜腻腻地撒起娇来。 “小禾快要二十四岁啦,但无论几岁,都比小遇哥哥小一岁呀。” 是了,祁遇活着的时候总是比她大一岁的。 霜序晚秋,北雁南飞,前世已死的今日,是今生长命百岁中微不足道的一天。 方才下朝时,祁遇问她所念何事,她说自己在思考赵王谋反的事,那是在说谎。 其实她在想,今日是他前世死去的那一天啊。 周书禾抬眼看向祁遇,青年人骨骼凌厉,五官却是精致柔和的,浓密的睫毛在眼角投下一片阴影,让人很想用唇齿覆上去。 她也确实这样做了。 唇下的皮肤温热柔软,带着颤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