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记得她当时给出的答案应该是否定的,因为那时她一心只想挣脱锁链走向牢笼大门,扑向自由的怀抱,谁都无法让她产生半刻停留的想法。 可是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会在一个意想不到的时间,一个意料之外的地方修改这个答案。 她睁开眼睛去看就在不远处的男人,他飞舞的金红色长发如同炽焰,他也在看她,一动不动的。即便他如烈火,双眼也能装满了浑身冰冷的她。 在他们的头顶,冰棱铺天盖地袭来,漫天遍野的冰雾包裹得密不透风。 炼狱杏寿郎的刀下有熊熊烈火喷薄而出,就连空气也要被烧得扭曲,桔红色的光照亮了大半天空。两个身影一前一后从火中翻出,紧跟着的便是三个冰雕人偶,身影穿梭在林中。红色的火光融下一片冰莲,大片大片碎裂的花瓣冲上面门,下一刻绿色萤火顺势而上,将散开的碎冰吞得一干二净。 等到二人落地,炼狱杏寿郎就站在萤的背后,紧紧靠着她。 萤从未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候,为了击杀一个冰雕人偶,一股脑的填进去好几条命,胸口还留着一道深长的伤口不断向外冒血。萤火来不及替她修复伤口,童磨的下一击立刻迎了上来。 炼狱杏寿郎的刀穿过了雾气,替她挡下攻击。她便顺势扭头去看他,很不合时宜地笑了,“炼狱先生永远都是那么可靠。” “请专心些,鬼小姐,我说过的,你的大意会让你丧命。”炼狱杏寿郎伸出手臂往她腰间走,稍稍用力,她就被他拉往一边,二人顿时调换了个位置。童磨的攻击落在了炼狱身前,萤伸出手挡住了背后偷袭的冰雾。 “我要是死了,就死了吧,”萤扭头去看他苍白的脸,知道他刚才受了不轻的伤,“但是如果连累了你,我会不舍得下地狱。” “我从不允许任何人的性命被随意夺取,你的也一样。你并没有连累我,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炼狱的火又一次高高的烧了起来,照亮了她神色复杂的脸庞。 没等他们多说,攻击又密密麻麻地盖了下来。萤的身影动了,她和他并肩而战,血鬼术凝结成日轮刀的轮廓。眨眼间二人的炎之呼吸频率渐渐重合,月上枝头,他们的影子似乎也在逐渐交迭。 “能在临死前听到这番话,恐怕这一战就不能让你留在这陪我了。”她背后冲天而起萤火冲散了大片的雾霾。强风顿起,她沾了血污的侧脸带着笑,“炼狱先生,我要你活下去。” 冰锥刺穿了她的肩膀,她面不改色地朝炼狱杏寿郎抛了个飞吻。 那一下本来是冲着他来的。 他的目光动了动,告诉她,“我想要你活着。” 她注视着满身伤痕却精神奕奕的他,似乎要一直看到他的心里面。就在这一刻,她麻木的躯干活了过来,胸腔里那颗初来乍到的心脏正飞快的鼓动着。 她知道,自己彻底重生了。 童磨的血鬼术天罗地网般袭来,在她的脸上身体上留下了数不清的伤口。她的心怦怦直跳,那一瞬间,时间忽然无限拉长,变得缓慢,风声,虫鸣声,冰块碎裂声,脆弱的树枝随风狂舞之声,这些声音抽丝剥茧一般渐渐被剥离开这个夜晚,一切都变成了耳边七零八落的呢喃。 她凝视着炼狱,耳边的声音越微弱,她大脑中的声音就越清晰。忽然她仿佛听见了一声难以慰藉的恸哭,撕扯着她的灵魂,久久不息。 “该死的蠢货!”鬼舞辻无惨的痛骂站立在大脑中央。 她以前就未惧怕过他,更遑论现在。 “我要自由了,无惨大人。”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你以为你能够逃过一劫吗,天真的家伙。”鬼舞辻无惨的影子开始无法凝聚,他已经被迫剥离,“为了一个人类,区区一个人类!” “嗯,事实上我是为了自己。”她慢条斯理地抹去他最后的痕迹,彻底将自己的血液燃烧。 她仰天长啸,夜色无比浓烈,那些萤火就变得万分明显。他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