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杏寿郎第二次见到萤是在她定下的商店街,这里人来人往,声音吵杂,随便听一耳朵都是混乱又常见的生活琐事,没有人会特意去留心身边的人到底是谁,身边的人又和谁在一起。 萤依旧穿着黑色的衣服,只不过这一次她穿着的是套装,之前盘着的长发放了下来,发型像这条街上大多数的女人一样的普通的披肩长发。化着淡妆,没有戴任何昂贵的首饰,只提着一个很不显眼地手提包,她静静坐在凳子上,和所有人一样,又和所有人不太一样。 炼狱杏寿郎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时她还在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购物清单,列得很仔细,但没有一条被划掉,显然她什么都没买。 “午安,炼狱先生。”她头都没抬就知道自己身边的人是谁。 “夫人,”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目视前方,“你现在能够和我说了吗?” “你是否在心里认为我是个善于利用眼泪的可怕女人?”她此刻语气不愁不怨,很是平静。 炼狱杏寿郎撒谎了,“不,我并没有这么想。”他确实对眼前的女人提起了警惕,这样擅长示弱又擅长撒谎的漂亮女人比他见过的任何女人都来得危险。 “谎言比真相要好分辨多了,”她脸上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不过我也不意外炼狱先生此刻的想法,只要能让我脱离万世极乐教这个地方,这些细节都不值一提。” “你想脱离万世极乐教?为什么?” “你既然认识鬼舞辻无惨,没理由不明白。” 炼狱杏寿郎很快就知道自己这话问得没意思。 “童磨身亡一事大有文章,恐怕炼狱先生接下来会很忙碌,”她笑盈盈地说,“我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有机会的话希望还能再见到您。”她将手里的清单随手一放,这张轻飘飘的纸片摇摆着落在了炼狱杏寿郎脚边,被他一脚踩住。 他还没说别的,就看见萤站起来朝一个笑容灿烂的小姑娘走过去——那是那天夜里替他开门的小姑娘。那个小姑娘手里拿着一个甜筒,似乎察觉到了他注视的目光,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了过来,见到他也不觉惊讶,反而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挥了挥手里的甜筒当作告别。 她们俩看着就像是这商店街里四处可见的母女,离开时也没有人注意到。 炼狱杏寿郎带着纸条回到局里时尚且还不能理解萤诉说的忙碌,只专心研究她留下的清单。还没等他研究明白,外边就乱了起来——警方破获了一宗连环杀人碎尸案。凶手是一名年轻的男高中生,老师同学都说他平时是个沉默寡言的好孩子,根本看不出他私下会做这种事。 炼狱杏寿郎并不负责这单案子,只是顺手看了一眼档案,谁知看了一眼意外发现这个凶手的名字与萤的那份名单里一个标注下六的名字相对应。 他被自己这个发现惊出了一身冷汗,鬼无辻无惨名下的十二鬼月向来行踪诡谲,他们局里一直对此知之甚少。如果名单属实,那么他手里的就不是一份简单的名单,而是足够让他们将十二鬼月一网打尽的重大情报。 在下六被定罪后不久,萤又给他递来了消息,两人这一次是在超市见面,她身边还是跟着那个爱笑的小姑娘,见到他时还脆生生地打了个招呼。 萤说:“这是杏。” 他看了一眼她们二人的脸,做出一个大胆的猜测,“这是你的孩子?” “我妈妈可不是这个女人,”谁知道杏听了立刻一脸不高兴,“她凶死了。” “我凶死了那你还粘着我?”萤挑眉。 “你凶你的,我喜欢我的,这很冲突吗?”杏理所当然地说。 “嘴里就没一句好听的,一边呆着去。”得了萤的话,杏一蹦一跳地走远,没走两步,手里就抱上了一堆糖。 “她是个孤儿,你随便给她找个妈妈,她会不高兴,”萤这才看向炼狱杏寿郎,“而且不要听她胡说,我一点也不凶。” 炼狱杏寿郎看着她这样的表情,一时间情绪很M.XiApe.COm